所有人都听出来徐源话中的鄙夷,床上躺着的江黎安当然也听到了。
她气若游丝地开口,开始为男人辩解,“公司有个项目比较重要,他也是想赶快证明自己的能力娶到我。”
听到这话,阮夏和徐源面面相觑,两人都在对方眼神中读出了无奈的意味。
阮夏看向床上躺着的江黎安,缓缓叹了一口气。
自古以来,一个情字向来叫人死去活来,但是像江黎安这样傻的,倒也是少有。
更何况,她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爱那个男人,只不过是被下了降头。
“你从来没思考过为什么自己回这么喜欢他吗?”
阮夏非常直接地开口。
她很想直接将江黎安所中的降头解掉,但这需要本人非常配合,否则很难成功。
江黎安很想直接回答阮夏,但开口,却的确回答不出个所以然。
她和现在的男朋友张嵩是在高尔夫球场认识的,那时的张嵩只不过是高尔夫球场的一个侍应,但他就是对他一见钟情,从此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但是如果说她喜欢他什么地方,还真是一点都说不上来,他长得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帅哥,更不要说只是一个普通家庭出来的孩子,甚至连高中都没有念完。
但是她就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从见到他的第一面,就觉得他是自己一生所爱。
“爱情哪有什么理由,都是用心来思考的。"
江黎安即使躺在病床上,虚弱地连手都抬不起来,也不忘给阮夏一个鄙夷的眼神。
“况且他对我也很好,能够和他在一起,是我的福气。”
江黎安再次开口,脸上都是对爱情的向往,直看得徐源和阮夏一阵鸡皮疙瘩。
眼看着和江黎安讲道理讲不通,徐源气的要死,刚要发脾气,眼神一转,嘴角轻轻勾起。
他苦着一张脸,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没事的我理解你,我也是,前段时间我认识了一个女生,大家都说她不好,但是我就是对她一见钟情了。”
“我和她在夜总会认识的,认识之后我就把她放在我们家公司里当项目经理了,她现在每天泡在公司,我去找她都嫌我耽误她工作。”
“她还说让我给她投资一个公司呢,你说我要投资多少好啊?”
听见徐源这么说,床上的江黎安努力将头抬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不是吧,你是中了降头?她这不是纯纯利用你么?”
“她要是真喜欢你,能舍得和你分开一分一秒啊,她就是在利用你!”
说完,她看着徐源一脸了然的申请,顿时明白他的用意,倒吸一口凉气。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
直到现在,她还是找借口想要给张嵩开脱。
“不然我们打个赌。”
阮夏轻轻开口,“就赌你男朋友对你有没有感情。”
江黎安冷笑一声,十分自信,“他当然是爱我的,你说吧,你想怎么赌。”
“就赌你生命垂危,看他会不会来看你。”
听到阮夏这么说,江黎安表现地十分自信,“当然可以。”
她详细她和张嵩之间的感情。
下一秒,徐源装作医生,给张嵩打过去电话。
接通的那一秒,徐源点开免提。
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是在KTV,半晌,张嵩才懒懒开口。
“谁啊?”
徐源看了一眼脸色紧张的江黎安,清了清嗓开口,“你好,是张嵩张先生么,我是江小姐的主治医师。”
“江小姐现在生命垂危正在抢救,她晕倒之前说想见你,你看你方便过来么?”
张嵩还未开口,一个娇滴滴的女生就传过来,“张哥,谁啊?下一首是你的歌欸~”
“张先生,你方便过来么?”
听见张嵩没说话,徐源再次开口催促。
“不去,你就跟她说我现在公司有事,晚上去看她。”
说完,还不等徐源再次开口,直接挂断电话。
徐源看着已经挂掉的电话,缓缓砖头,看向江黎安。
后者将头低下,半晌没有说话。
刚才的声音,是个人都知道张嵩没有在工作,而是在外面寻欢作乐。
但是江黎安刚出事的时候,张嵩还说公司项目重要,赶不过来。
如果不是这个赌约,江黎安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会欺骗自己。
“你现在是什么感觉?”阮夏看着一脸低沉的江黎安,走上前缓缓开口。
江黎安抬头,脸上已经被泪水浸湿,一脸无助,“但我还是爱他......”
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明明知道张嵩对自己没有真心,她应该从这段感情抽身出去的。
但是无论她怎么逼着自己,都没办法将张嵩从脑海中赶走。
一时间,无助、迷茫盘旋在她心头。
“我该怎么办?”
江黎安看着阮夏,第一次接受自己可能真的被下降头的事。
“如果你相信我,我能帮你解除。”阮夏开口,一脸认真。
如今江黎安能够正视这件事,就比什么都重要。
江黎安点头,虽然身体已非常痛苦,但比起心里的痛,简直不值一提。
阮夏本想等江黎安身体恢复一些再动手,毕竟降头和其他邪术不同,解除的过程中会产生一瞬间的剧痛。
现在江黎安身体不好,阮夏也有些担心她会坚持不住。
但江黎安十分坚持,她担心自己回随着时间变化再次改变想法。
在她再三祈求下,阮夏终于同意。
做好一切准备后,江黎安半躺在病床上,阮夏取出银针,取她几滴指尖血滴在符咒上。
原本心头血的效果是最好的,但考虑到江黎安的身体情况,阮夏最终选择较为温和的指尖血。
“早呼星宿,暮引神仙,天下神兵,安坐慰吾身。”
咒语从阮夏口中传出,下一秒,承载着江黎安血液的符咒开始燃烧,在阮夏眼中,江黎安的身体逐渐浮现出丝丝红线。
那些就是张嵩给江黎安下的降头,就是它们让她死心塌地的爱着那个人渣。
阮夏咬破指尖,凭空画出火符咒,一掌拍在那些红线上。
“啊!”
火焰瞬间吞噬红线,江黎安痛苦的嘶吼着,她想挣扎,但因为身体被绷带绑着,只能无助地抓着床边。
十分钟后,床上已经被汗液浸湿,一直挣扎的江黎安终于安静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