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们已经走远,老人却驻足良久。
“年轻人终归是年轻人啊,总是有着用不着的气力与追不完的梦。”
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常思将来,惟思既往也,事事其所已经者,故而知照例。惟思将来也,事事皆其所未经者,故而敢破格。
此时城门处已经聚集了无数百姓与守城士卒,虽然争先恐后的朝前挤着但却没有一人敢靠近,刚刚的那一场点到即止的切磋虽然声势不大,但也依旧迎来了许多前来看热闹的百姓。
吊桥附近年轻士卒壮着胆子来到程孔方面前,怯生生的说:
“程……程庄主,这青砖路……”
江南山庄彻底覆灭,江南道谁人不知,这里将来到底是谁说了算?
不知是什么样的勇气促使着这位年轻士卒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当他说话时便已经后悔了。
看着被破坏的三合土砖砌成的道路,程孔方微微一笑,拍了拍士卒的肩膀,吓得那人又是一哆嗦。
“这三合土老夫早就看不顺眼了,这样吧,由我平湖山庄出资,将四座城门重新加固以及拓宽城门道路,将这老旧的三合土全部成青石砖,由我平湖山庄亲自督工,再往官道修十里!”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且不说三合土全部换成青石砖是怎样一笔开支,单单这加固四座城门,换作其他州城,恐怕便已是劳民伤财的土木建设,但一想到平湖山庄的财力,也就都释然了。
江南道富甲大黎,陵州富甲江南道,平湖山庄富甲陵州。
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程孔方问向一旁喝酒的酒鬼徐。
“如何?出了几分力气?”
酒鬼徐喝了一口酒,看了一眼程孔方说道:
“天资不错,心性也不错,我在他这年纪,没有他这样的修为,刚刚用了差不多四成力吧,后天剑胎之体,本就与剑道极为契合的他不知为何他会用刀呢?”
带着疑惑,酒鬼徐又喝了一口酒,程孔方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慢慢走回城门,拥堵在城门处的士卒与百姓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路。
此刻人群中,有一个极为不起眼的身影,身穿将洗发白的长衫,身后背着破损严重的书箱,此刻正一脸兴奋的在一个羊皮册子上记着什么。
“我该不该跟着去?还是……”
此人正是当日在富岭村与几人相遇的微胖读书人,季瀚林。
“嗯,天涯无处不相逢,还是继续走我自己的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