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目光如炬,看向李淮,沉声道:“敢问李少卿,既然家母是被人闷死的,为何面上并无被压迫的痕迹?昨夜我查看过她老人家的手,也无挣扎痕迹。守夜的仆婢们亦说,昨夜卧房里并无动静。”
“李少卿方才既未验出家母所中何毒,却又言之凿凿说家母是被闷死的,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殿下面前胡言乱语!”
说到此,不待李淮开口,他一甩衣袖冷哼,“今日看在你姑母的面上,我不与你计较。”
又朝楚琰揖礼,“还请殿下再派个仵作来验尸,这李少卿的验尸结果,恕下官不能认同。”
他虽未朝沈灵犀发难,却句句针对李淮的验尸结果。
沈灵犀与李淮站在一处,如今天下人皆知,她这位太子妃是什么出身。
他说李淮“胡言乱语”,便也等同于把沈灵犀也给捎带上了。
倘若楚琰应了他的请求,岂非是在帮着外人下自家人的面子。
“镇国公沉不住气啊。”楚琰抬起眼帘,语气淡淡地道:“太子妃不过是说了李氏两句,你就急着替她遮掩,倒也不必做的如此明显。”
镇国公瞳孔一震。
“殿下,您这是何意?”他故作诧异看向楚琰,“臣不过是质疑李淮的验尸结果,您为何……”
“来人。”楚琰冷肃地打断他的话,“把李氏抓起来。”
话音落下,纯钧立时带着绣衣使,从门外闯了进来。
若说方才,沈灵犀那番言辞,多少还留了一点余地。
楚琰连证据都不讲,便直接拿人,就等同于定了李二太太的罪。
李二太太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便伸手抓住了镇国公的衣袖,“国公爷,救我……”
人在最危险的时候,会下意识求助最亲近之人。
李氏这动作,还有这透着娇柔依赖的语气……
莫说是楚琰和沈灵犀这两个知情人,便是在场的其他人和鬼魂,都立时瞧出了其中的猫腻。
“啧……有奸情啊!”刘美人眼睛都亮了,倏地飘到那两人跟前,围着他们转了两圈,“一个是大伯,一个是寡妇,哎呦,叔嫂……”
她朝老祖宗摇头叹息道:“大妹子,你们老徐家这家风,那可是不行啊。”
沈灵犀额角抽了抽。
一个花信之年的女子,管一个满头鹤发的老人叫“大妹子”。
也就只有亡魂和亡魂之间,才能出现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