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下官的身份,给朝廷丢人,当不得这唐蕃和盟的煌煌盛事。下官倒是为杜刺史高兴,平凉大盟一旦礼成,杜刺史作为‘灵盐夏绥泾原邠宁’诸州中,唯一主和的上官,定教圣主另眼相看。如今御前,文有张延赏张相公,武有马燧马郡王和浑瑊浑公,皆非杜希全和邢君牙那样好大喜功、虚生边事之人,刺史进京后,定可一展宏图!”
李升语调温和,却满含真挚,教杜刺史如沐春风。
杜光彦不由欢欣道:“老夫得了李司马相助,真是老天对吾这些年来爱兵惜民的最好嘉赏呐!司马且宽宽心,平凉和盟的功劳,终究还是会有你的一份。这些时日,你便四处走走,散散心,打打猎,缺什么,不管是男女还是马和骡子,尽管问老夫要!”
李升抿抿嘴,拱手谢过一脸弥勒笑的杜刺史。
“杜公一贯待下官如父如兄,下官心里头明白。不过眼前情形,下官还真无心游猎。”
“哦?”杜光彦脸色微凛,关切道,“怎么,张延赏到底还是忌讳你侍奉过公主?”
李升忙摇头道:“嗳,张相公何等心胸度量,又是何等眼力,怎会看不出下官是真心投靠。恰是相公提点下官,若要回京,不宜经他在圣主御前提议。因而,下官想走一趟灵州。”
杜光彦倏地坐直了身体。
杜刺史不爱兵法,不爱诗赋,平生除了怜香惜玉,第二大兴趣,便是学习这宦海凫游的各种姿态和窍门。
他在这方面的嗅觉又是那么灵敏,思维又是那般活跃,不待李升再开口,他已然眼露精光道:“你可是,想去找汾阳王的家人?”
李升合掌赞叹:“杜公真乃神人也!”
杜光彦洋洋得意:“神人谈不上,和李老弟一样,算半个聪明人。”
李升谦逊道:“不瞒杜公,从前,升在长安愧领太子詹事之职时,因郭晞郭国公有太子宾客的头衔,故而年节往来中,升与郭国公的大郎君确实还有些交谊。况且……”
杜光彦点点头,忽又起疑:“不对呐,老弟,你私侍公主之事,据传,是公主动了郭家女婿吴仲孺的柜坊之利,以至于郭家将你告了的……”
李升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张延赏告了蜀州别驾萧鼎,郭国公不过是顺搭着,找个御史将我告到御前,谁让延光公主太过骄横呢。人在官场身不由己,某家从未记恨过张相公与郭国公。去岁进京奏报军情,得普王殿下好心牵络,某家还去拜访了吴仲孺吴大夫。郭家借我关了公主,欠我个人情,此番我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