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王氏咋咋呼呼地问她怎么办,自家可会受牵连。若昭安抚王氏后,却反应过来,为何普王府的人不来报。
很快,太子妃萧氏的宫人,带来了更为准确的消息,宋孺人与被幽禁的延光公主一道,得了郑注的指引,行巫蛊逆行。同时,普王府已奏报圣主,王府正妃吴氏殿外,亦发现了尸灰,而孺人宋氏的房中,则被发现养有蛊螺。
若昭的愤怒,如炽烈之焰,熊熊燃起。
她绝不相信明宪好端端地,会在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幸福时刻,去做养蛊厌胜之事。
不,就算这位从妹,真的怀有危机感,或者再说得重些,妒忌吴妃先有了身孕,她也断然不会用害人的手段来换取自己逆境的改变。这是宋廷芬训导子侄的原则,这是宋家的教养。
而郑注郑郎中,虽为太子夫妇所器重,但太子夫妇,尤其是萧妃,对母亲延光的不以为然、情感疏离,若昭在奉天城就发现了。那么,太子夫妇怎会荒唐到命郑注去为幽禁中的延光公主做谋士。
若昭像王叔文一样推演了事情的脉络,她猜测,不论延光所为出自何人授意,李谊一定为了将祸水引向少阳院,才突然诬指明宪和郑注。
若昭知晓普王李谊不是善辈,但她仍未想到,李谊的无情阴狠与不择手段,会令人发指到如此地步。
想到妹妹在婚后,说起李谊时,一张还带着些许少女稚气的脸上漾溢着蜜意,若昭觉得痛入心肺!
此刻,若昭望着大理寺狱的高墙,悲戚又起,毫无迟疑地低到尘埃中一般,恳求道:“狱丞,依律,入大理寺狱者,二品以上可有两人入监侍候,二品以下可有一人探视。天气乍暖还寒,我今日只是为宋孺人送些衣褥。”
刘狱丞仍是摇头,面色也冷漠了三分:“夫人看来还是假作听不懂下官方才所言,此案非同寻常,夫人自也不必以寻常的规矩来寺前理论。告辞。”
见狱丞的身影消失在朱门之内,若昭无助四顾,又有何用。
婢女桃叶上前劝道:“夫人,吾等先回宅吧。奴婢昨日已按照夫人吩咐去李公府上报信,说不定三两日后,李公便回京了。”
若昭点头,回身上车。
昨日,太子妃的宫婢前脚刚走,若昭后脚就让桃叶往李泌府上去。王氏忍不住露出不满,此前儿子出事,媳妇的心倒定得很,目下她自己的妹妹被关进大理寺,瞧她急得四处奔走的样儿。
若昭顾不得婆婆的怨怼。
明宪的处境固然令她焦急,但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