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气的表现高谈阔论一番,仿佛欲盖弥彰的注脚。
李琟原本为泾师长安兵变后、父亲从魏县到礼泉的表现惊喜过,觉得那才是一名又老成又果决的大镇节度使应有的大局方略头脑。然而一旦到了要与天子和他身边的文臣直接对垒时,父亲那莽撞戆直的性子,又暴露无遗。
譬如对韩钦绪的消息,父亲怎么就对里头的一个关键人物,好像浑无听见一般。
李泌。
李琟探身向韩钦绪问道:“杭州刺史李泌?他也到了奉天城?”
韩钦绪道:“我在御前看到一位眉目有些像那画中老仙的长者,圣上似乎对其言听计从。我向李平章的家奴打听,原来那便是当年肃宗皇帝极为亲近的信臣,李泌。”
李怀光原本满面怒容,听闻此言,忽然闪过一丝回过神来的表情,轻轻地“哦”了一声。
李琟趁势道:“李泌当年随肃宗皇帝在灵武时,虽对外自称白衣山人,但实在深受天子倚仗,时人都道权逾宰相。到了大历年间,他因先后受元载和常衮的嫉恨,屡屡被迫远离朝堂,外放到南边,却都在当地颇有政绩,官声极好。阿父,儿子从前在长安时,所闻所知,这李泌不会是怂恿天子做出激荡之行的卢杞那样的佞臣。”
李怀光似乎因思索而心气和顺了些,眯着眼睛道:“我想起来了,肃宗皇帝于灵武登基后,我随郭公子仪面圣,商议剿贼方略,天子身边总是一声白衣、隐士模样的,便是那李泌。他对吾等朔方军颇为客气称道,后来,天子让郭公子仪取冯诩、入河东,李公光弼守太原,各路勤王兵马聚于扶风,与我朔方军互为援应,共同平定安史叛军,就是这李泌向天子献的计策。”
李琟点头:“如此睿智多谋的老臣,且与朔方军颇有同袍渊源,此前又一直在杭州外放,怎会一到奉天就推助圣上与我朔方军势如水火?阿父少安毋躁,”
对于儿子的劝解,李怀光也不是完全听不进去。尤其,现下姚令言死了,放眼自己朔方军中,自己那些幕僚,由于并未长期在长安生活过,毫无宦场经验,带出来也就是些摆设,哪里能比得上和自己骨肉相连、又很有些谋臣能力的李琟。
李怀光于是又转向韩钦绪:“神策军那边的韦执谊,你在奉天城可曾知晓他的行踪?”
“回大帅,韦执谊面见天颜后,被龙武军的令狐建安排在另一间客邸,我本也想令亲随去探听探听,但李平章的家奴送来这般紧要的讯息,我便想着兹事体大,还是先回咸阳禀报大帅,咱们朔方军好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