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忻玥拿起帕子擦拭了下笔砚,放回各自的位置,拿起了洗笔缸起身走向窗边的青松盆盏,“没什么装不装,只是皇上多虑了。”带着墨香的水均匀的撒在青松之下的黑土中。
商殷离侧眸看着那不远处站着的人,扬了扬眉,倒也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装什么,只不过没有露出爪牙而已,若非六皇子的事情,恐怕这女人可能会一辈子韬光养晦下去。
“那么这次为什么露出那么大的漏洞,想必你应该早已察觉到孤有安排人在暗处,你应本可以做得更滴水不漏。”商殷离斜靠到贵妃榻的卷头,之前的威严和刻意散发的气势似乎瞬间敛去,整个人此刻倒显得有几分慵懒邪魅。
杨忻玥侧眸与他对视一番,却也不得不感慨,难怪后宫女子为他争风吃醋,斗得厉害,也确实是他有这个资本,一双多情眼,不知有多少女子飞蛾扑火。
淡淡的转开眼眸,端着水缸走回桌子,悠然道,“百密终有一疏,再者,大家心照不宣,既然如此,又何须多此一举。”
“所以你从没打算隐瞒,就像那件衣服,还有这次。”商殷离手指着下颚,手指慢悠悠的点着眼角,看着女子的背影,眼中兴趣越发的浓厚起来。
“或者,皇上应该再多指出其他来。”杨忻玥慢慢的转身,一手轻轻按在桌上的书上,动作轻松随意。
她确实故意的,留下的那些暗示和漏洞,便是故意做给他看,把一切都摊开摆在他面前,她知道,自己的变化,早已引起这个男人的兴趣和注意。
高高在上的帝王,寂寞又孤独,却又高傲不可一世,对什么都不屑一顾,但却习惯了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操控在手中,不允许脱离,便也因此,让他们很想寻找到某些有趣的事情来填补空虚。
她无心欲擒故纵,但她本身的出现却不觉的套上了这个词,因为脱离掌控而引起了兴趣。
她终会离开,无心与这不可一世的帝王周旋,所以她并不想让这位皇帝在她身上倾注太多的关注,这样对她以后的离开会很不利,所以干脆摊开来讲,不再玩猫捉老鼠这种欲擒故纵的危险游戏。
“你是指二皇子的事情,怎么,你承认了,就不怕孤治你的罪,毕竟谋害皇子,罪责不浅。”商殷离勾了勾唇,语气慵懒,说出来似乎对于二皇子无辜被害一点都不介意。
“小孩间的打闹误伤,与我何干,若皇帝陛下想把罪责按上,妾身也没办法,自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呵,你是不是还想说,君要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