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的黑木令从不随便放出去,一旦出现,见令如见木老本人。
按理说如此地位,足以与王爷同席,可李四实在看不出云缺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尤其马至远和清远两个家伙,更不能给王爷引荐了。
明明是俩混子,能进来王府都算他们走了狗屎运。
李四在大厅门口一犹豫的功夫,李玄嚣朝这边望来。
李四连忙带着云缺过去,期间低声吩咐马至远和清远两人自己找位置,别跟着了。
马至远有一点好处,知道见好就收,和他徒弟找了个离着镇北王不太远,还不怎么显眼的空位。
这位置的好处是既能听到镇北王那桌说话,又不那么引人注目,堪称寻机拍马的最佳位置。
李四跟王爷耳语了两句。
云缺也没客气,在李玄嚣略带好奇的目光下,拉把椅子坐了下去。
他这位置正好坐在王妃旁边,其实有些逾越了。
王妃身份高贵,又是女人,自当挨着自家女眷。
一个外人过来就坐,显得唐突又不太礼貌。
当然云缺不是故意的,乡下人实在没那么多讲究。
镇北王依旧和颜悦色,不过眉宇间隐隐拧起了几分。
王妃何氏自从看见云缺,不知为何打心眼里觉得亲切。
那一身干净的布衣,略显稚嫩的脸庞,加上莽撞的举止,怎么看怎么觉得喜欢,就像看到自家孩子回来了一样。
多年夫妻,何氏自然看得出王爷的不悦。
“还是个孩子。”她轻轻按了按夫君的手,偏过头望着云缺,道:“你叫什么名字,家在何处。”
“我家在大窑村,我叫云缺。”
云缺顽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道:“天有不测风云的云,月有阴晴圆缺的缺。”
王妃和蔼的微笑道:“当今廊庙具,构厦岂云缺,葵藿倾太阳,物性固莫夺。云缺,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