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非常喜欢跑到渡船上去玩。每到星期天,我与堂弟建就屁颠屁颠地跑到渡船上去做客。坐在自家的渡船上,不要过河钱地渡来渡去,看江看水看人,挺有趣。
渡船与渔船很不同。不像渔船打鱼,两个人在船上,撒网收网起鱼,撒网收网起鱼,千篇一律,无人说话,单调乏味极了。渡船则不断的在江两岸开来开去,船上有不同的人过来过去,很新奇。他们骑自行车、走路、下渡船,上堤坡,然后没入某条乡间小路,某座村庄。或没入某条街道的某户人家,某个门店。或沿着大路赶往某个地方!一百人就有一百个不同人的去处,挺是丰饶神奇。他们忙碌而宁静,有的晚上回家,有的不回家。回家的当快快乐乐地回去,不回家的就给船上捎句话,若他家人问起,船老板当会告知。如此等等。
小小渡船,无不显示一个万象的大千世界,延伸到千百户人家的日常。
二叔真是笨,开渡船只是开不好,每次四叔就是握着他的手教,他也将船开得一抖一抖地,溅起一人高的白色水花,溅到渡客的身上,吓得要死。赶紧将船舵把交给四叔。我站在船艄从船上远眺,新故河口的长江故道,无边无际的连着天。所谓海阔天空,碧海蓝天,应形容此情此景。
还是四叔的船开得好,即使起风下雨,也开得风和日丽,一展平,叫人佩服。总之,四叔的一切在我儿时心中,神奇无比。所以,我并不知晓四婶子的痛苦,也不大关注四婶子,更不了解她的生活。
四叔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老派高中生,口才好,长相英俊,气质潇洒,虽没有父亲三叔个头高,玉树临风,但绝对结实性感。也难怪四婶子那样看紧他,他还要背叛。也难怪四媛几姐妹都迷恋他。在乡下,像四叔这样的后生并不多。四叔并没有主动跟四媛好,而四媛总缠着他。
四媛嫁的男人,跟四叔比起来,就跟块木头墩子差不多,哪有四叔的口才与灵活,更没有四叔的豪爽!据说小气得要命,四媛从嫁到他家两年来,根本没添一件新衣服,全是自个在娘家时的衣服。虽说掌管着经济,可压根地一年上头的收成没有三百块,一大家人的吃喝用度,压根地就没一分钱落存,还自个贴出了压箱钱。家里就种几亩水稻田,吃饭管饱而已。
四媛咋样的人,四媛可是戴家的千金,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长大了也是一介知识分子,过着城市一般的生活,跟下乡来的知青没啥区分。这忽儿叫她做个农家妇,她如何能老实的。四媛结婚没多久,就过厌了,不拢自个男人身,也不让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