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真有那么句应景的话,无外乎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自古难全。
可此时此刻里,应景却真不应情。
夜三更再醒来时天色已昏昏,不仅仅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连这是哪里都不知道。
只是意识逐渐清醒后嗅到熟悉且刺鼻的味道,猛然翻身而起,带动身上关节传来一阵酸痛,不禁呻吟出声,身子不受控制的复又躺倒。
昏暗烛火下,趴在床头小憩的夜遐迩直起腰身一阵摸索,神色透出一股子不自然。
“醒了?”
夜遐迩侧过头向一旁,轻声问。
夜三更咽口唾沫润润喉咙,嘴里很是发苦,哑着嗓子问道:“几天了?”
旁边便备着水壶,夜遐迩摸索着递到夜三更嘴边,“两天。”
不晓得夜遐迩为何会有如此古怪举动的夜三更咕嘟咕嘟咽下几口水,觉得口中舒服了方才疑惑道:“怎么来了凤哥儿这里?”
此地夹杂着浓郁的难闻鸟粪味道,自然是不用看也能知晓这是何处。
“你这次闹得也忒凶,谓郡主昨日过午才醒过来,澎殿下肋骨断了三根,俞秧禾和姚苔跑得快,受的波及小一些,昏迷了一日便醒转,井家那小子最惨,据说下半辈子只能坐木轮车过活。皇城里圣上挺生气,昨日夜里发出公文到京兆府,说是要连同前几日那一张压着没发的公文一起执行。”
说话的是一直等在外头听到屋内声音推门而入的岳青凤,肩头停着那只白头鹞。
“所以…”
夜三更试探问道。
岳青凤苦笑,“山上传来话,等你醒来,送你和夜老二出城,先躲躲风头再说。”
显然没料到事情竟然发展到如此地步,夜三更错愕道:“不过是打个架,怎么还要抓我,他们五个我一个,我这是打赢了,打输了难不成还抓他们?”
夜遐迩倒是看得透彻,嗤笑一声,开口道:“谁让事情都赶在了一块,先是我抗旨在前,然后你又把人打成那样,俞家姚家都好说,宁谓姐弟俩加上井现天,三个人都是重伤,灵镜长公主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要小题大做一番,这还算是有些面子,仅仅只是缉捕公文,若是下上一道圣旨,咱俩这回算是有苦自己吃,躲都没地方躲。”
夜三更试着扭了扭身子,再度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痛楚,忍不住呻吟一声,夜遐迩摸索两下按住弟弟手背,急声问着怎么了。
仍是后知后觉没有注意到姐姐这不同以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