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赦副厂长也在,便站在门口问。
贾玉轩便恍然大悟刚才翁会计来的目的,那就是借汇报工作来告诉自己林凤鸣已经回厂了,只是见赦副厂长也在,不方便汇报,离开之后又让凤鸣过来,是让自己放宽心。其实,他一直开车尾随着冷战的气车,看着冷战的车下了官路,去向东门的方向,他才从西门回厂。
好精明的翁会计。贾玉轩心想。不,应该说好善解人意的翁会计。
不过,如果不是因为应付眼前赦副厂长,贾玉轩会让凤鸣留下来,他太想和她做一次深谈了。再就是,抓销售的陈副厂长还在大办公室等着见自己,让凤鸣留下来也没有时间深谈。
于是,贾玉轩起身,来到凤鸣面前,说道:“你先回结算室吧,我这边忙完了就让人喊你。”
“好,那我先过去了贾厂长。”凤鸣说罢,转身出去了。
贾玉轩点了点头,早为她掀开了棉帘。然后,又坐回办公桌前,望向赦副厂长,轻拍着那打票据,气定神闲的说:
“赦厂长,我们棉厂几百名工人,每个工人都很辛苦,打包车间那些扣铁丝的工人,双手的食指肚和拇指肚就跟像皮塞一样,都变成茧指了,我们是不是要为他们治疗?还有脱绒车间的工人,每天下班,满身的花绒,不像个人形,我们是不是要给他们一笔洗澡费?喂花工人,天热的时候晒出油,天冷的时候被冻僵,现在天冷,我们是不是要为他们每人购买一件羽绒服御寒……”
本来很气势的赦副厂长,突然懵逼了。
贾玉轩又说:“我们仓库的线手套两角五分钱一副,即便一天一副,一个月也用不了十元钱,何况一副线手套可以带上一星期也磨不烂呢。”
贾玉轩说罢,轻轻拍着那打票据,还是气定神闲的说:“同样是工人,过磅员的工作没有一点技术含量,咱厂是个工人都能去替代他们,他们的待遇凭什么凌驾于全厂工人之上,包括车间的技术工。所以说,这几千块钱的票据,几乎都不符合咱厂的财务制度,我身为一把手,本着对棉厂负责,对全厂职工负责,可以拒绝签字,赦厂长若认为我拒绝鉴字是不合理的,是违规的,那可以去上边反映,最好去县社财务科反映。要不就是,等春节放假的时候,我们开个全厂职工大会,来听取全厂职工的意见,看看花在过磅员身上的这些钱,是否合理……”
贾玉轩说得有理有据,不急不躁。
赦副厂长懵逼之后,认为是贾玉轩针对他,开始起急。
“这是棉厂的老规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