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眼前这些婶子,大娘和老嫂们拉偏架,后娘也不至于挨了奎婶两巴掌。后娘身高马大的,咋说奎婶也不是后娘的对手。
太阳在正南的天上挂着,在多云的缝隙里时隐时现。
平静的村子,十字路口并不平静,正浩荡着东西南北的秋风。
“你这个小半熟,是她害死了你亲娘,奎婶替你报仇,你还砍奎婶,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奎婶跳开大老远,不敢近前。
几个劝架的妇女跳得比奎婶更远。
在农村,半熟,是一句很难听的骂人话,比二腾和半吊子还难听。
凤鸣才不在乎被骂呢,再难听也沾不身上,可刚才奎婶打后娘,却沾在了后娘身上。
她怒视着奎婶,用镰刀一指,“我们家的事,要你管!”说罢推着后娘,“走,咱回家。”
后娘手里还抱着那只惹事的黑母娘,刚才她想回家,脱不开身,凤鸣解了她的围,这一推,便借坡下驴,赶紧回家了。
凤鸣拿着镰刀,跟在后娘身后,不时的回头看,只见那几个妇女正冲她和后娘指指点点,也不知说些什么。
凤鸣才不管呢,肯定是狗嘴里吐不出像牙。
凤鸣的家庭,现在在林家村也算是有威信的,伯虽然由高中老师沦为农夫,现在却是队里的会计。哥哥在省体校上大学,在村里也有很多要好的朋友。只有后娘在这个村子里被人嫌弃,因为村里人都说她害死了凤鸣的亲娘。
刚才那些村妇,都是大人,敢对后娘如何如何,却不敢对凤鸣如何如何,别看凤鸣砍烂了奎嫁的衣服前襟。但她们的孩子仗着孩子的身份却敢对凤鸣施暴。
后娘一进家,就翻出一个破槐条蒌,又让风鸣拿来草扇,将黑母鸡放槐条蒌里,盖上草扇盖,压上一个小木凳,气恼的说道:“这次非圈死你,老娘因为你挨了打。”
然后又冲站在一旁的凤鸣说:“这次算你有良心。”
凤鸣一听,扭头回屋了。
明明是一句感谢话,从后娘嘴里说出来,变味了,就跟凤鸣欠她似的。
凤鸣看了看摆在三斗桌的作业和课本,跳上床,又拿起了福尔摩斯。
大中午的,不会再有啥事了,她要看个够。可她刚拿起福尔摩斯,后娘就进来了,说:“你伯不在家,凤舞没回来,娘给你包韭菜鸡蛋馅饺子吧。”
菲菜鸡蛋馅饺子是凤鸣最爱吃的,她便很乐意的点头:“嗯。”
谁知后娘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