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面前衣冠倜傥的皇帝慷慨陈词,
“近来国运动荡,贼寇四起,昨日宋太傅呈上折子,说浦镇那帮自不量力的造反军已被尽数剿灭,这些天朕夙夜忧思,唯恐思虑不详,治理不周,辜负了父皇嘱托,
蛮人黩武穷兵,也不知何时能等到天下太平,每每朕夙夜难安之时,不由想起儿时,父皇母后和睦相亲,你我兄弟二人无话不谈,那段安顺的日子,朕煞是怀念。”
只觉皇上说人话的时候,句句肺腑,直教人为之前的小肚鸡肠自惭形秽,
可惜穆渊经此一战,一眼将他看了个穿,到底不似皇帝那般会逢场作戏,心头的嫌隙一旦生出来,就没那么容易再自欺欺人地佯装兄弟情深了。
穆渊皮笑肉不笑地听对方说完后话,腰背上疼痛的感觉愈演愈烈,不是一鼓作气痛到麻木,而是像有小针一下一下剔刮骨头似的,
这种断断续续的痛最是折磨人,疼得他手心都渗出了汗。
“宋太傅前日为朕寻了位神医,朕将他介绍与你,”皇上打趣似的笑道:
“择日登门拜访,你可别将人赶出去。”
穆渊拱手,“谢皇上体恤。”
话说完,刺痛的感觉沿着后脊爬上头皮,穆渊额角神经直跳,全然听不进对方在言语什么,直到出了静心殿,嗅到室外新鲜的空气,疼痛才纾解些许。
时至今日,穆渊算是大抵认清了自己的处境,不过是等着被皇帝卸磨杀驴的驴,不到价值用尽,皇上是不会轻巧放过他的,
并非不愿扛起来保家卫国的重担,可他不是无往不胜的神,总有被耗尽的那一日,要一面提防着虎视眈眈的蛮军,忌惮犯着疑心病的皇帝,还得防着随时准备落井下石的小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功成身退的那一日。
走过转角,迎面撞见一个女子,对方手里端着紫砂碗,垂着头心不在焉,当头迎上人高马大的穆渊,吓得险些将手里盛着羹汤的碗打翻。
女子看来不识得穆渊什么身份,只是瞧他衣着打扮想来是个地位尊贵之人,行了个礼便侧身走过了。
穆渊侧目一瞥对方的背影,忽然想起来今晨入宫时听闻公公说皇上近日得了位新宠,没记下她姓名,只记得说是个医女,虽身份低卑,却若金枝玉叶一般,容貌倾城,气质冷艳。
匆匆一瞥,穆渊没功夫留意这女子生得如何貌美,只是据他所知,皇上对女色不甚上心,后宫并无妻妾成群,只两三个宠幸过的大臣之女,象征性地赐予名衔,这般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