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万里,白云漫天。
陆寒霄脚踏仙剑,抱着元吉如长虹贯日般刺破云海,直达南樊岛。
他刚下开渊谷的演武场,径直就朝谷内的觅天街跑,沿途来往弟子见他身穿万剑门道袍,也不惊讶,只是匆匆一撇就忽略了。
修真四大派,开渊谷、万剑门、紫烟阁、觉尘寺多年交好,彼此弟子常有往来,加上修道者为破心魔,在俗世上结交为挚友的不在少数,互相拜访是件常事。
陆寒霄抱着人,风尘仆仆地赶到一栋木屋前,上方木匾悬挂‘百草堂’。
他正要进门,突然一根烟杆子陡然横出,拦住了他的路。
“慢着。”
这语调慵懒带着川蜀口音,倒是嗓音富蕴磁性,紧接着一名身穿珑纱道袍,样貌绝美的女子迈步挡在门前。
陆寒霄顿住脚步,登时苦笑起来,说:“江果师妹,我有急事。”
“急,来药堂的谁不急?”江果凝着冷颜,一转烟杆,“说事儿,麻溜的。”
“救人。”陆寒霄言简意赅,举了举怀里抱着的元吉,“这少年受了重伤,我找齐舟真人求治。”
江果远山眉平舒,细看一眼,见陆寒霄怀中的元吉垂着手,那血珠允自顺着指尖往下淌。
她似见惯了这般惨烈的景象,略微扭头朝屋内吆喝了句:“老头,出来接客!”
“胡闹。”
话语透着恼怒,就见一名身材矮小的侏儒老者迈步走出,那白须几乎拖在地上,他蹙眉瞪了江果一眼,低声说了句:“没大没小。”
“齐舟真人。”陆寒霄点头致意,“我这位小兄弟受了重伤,请真人看着给治治。”
齐舟真人背着手,走近瞅了眼,随即又往回走,嘴里无所谓地说:“要死了,没得治。”
陆寒霄急忙说:“真人,我师父说了,普天之下这么重的伤,非齐舟真人不得治!”
江果横身一挡,嘬了口烟吐着雾,说:“没听咱家老头说吗?没得治,滚。”
陆寒霄无奈苦笑,可齐舟真人突然原地转回来,笑眯眯地问:“北堂渡那个老东西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陆寒霄连连点头,“真人是四派丹药一道的前辈,妙手回春无人能及。”
齐舟真人被拍了马屁,顿觉浑身舒畅,说:“这倒是大实话,老子爱听。既然如此,我也与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陆寒霄忙垂头,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