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道:“井水不犯河水,我又没得罪他,你少扯无关的人,就说说张厚德这个人,干嘛的?家住在哪里?”
钱玄一愣:“你要干嘛?”
何琪气道:“他骂我,我自然要当面骂回去,还能干嘛?”
钱玄蓦的笑道:“自古师徒休戚与共,骂了小的来了老的,我还是先与你说说林琴南吧,此人乃信奉桐城派,国学功底深厚,是翻译家,最厉害的便是他不懂外语,却能翻译巨著,《巴黎茶花女遗事》就是他翻译的。”
何琪自然不信:“你少忽悠我,不懂外语,翻译个鬼啊?”
钱玄道:“由一个懂外语的先把原著大致的意思说出来,再由林琴南用华夏文学加工成文言文,好比你懂英文,由你对我说,我在根据你说的意思复原。当年《巴黎茶花女遗事》一出来,顿时洛阳纸贵。我也拜读过,是真的好,豫才说林琴南翻译的,甚至比原著还要好。”
“这么牛逼吗?”何琪顿时惊为天人,再一想,不对啊,:“一码归一码,我要去找张厚德算账,他林琴南再牛逼,与他也没关系。”
钱玄道:“行吧,我和你明说了吧。先前我和豫才去沪市,与程仲浦聊了聊,他也非常赞同白话文,并且提出让我们写白话文的文章,邮寄给他,登在《新年轻》上。我们俩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写白话文,好巧不巧的是,你的那篇《声明》就出来了,然后张厚德立刻便来骂你,你当他真的骂你不识礼数?在他们眼里,文言文是高贵,白话文是低俗,那么用白话文的人自然也是低俗。你今天气不过,想骂回去,用白话文还是文言文?文言文你是不会,用白话文,他就以此继续来骂你,不但他骂你,他身后的一大帮人都会来骂你,什么林琴南,李琴南,张琴南就都出来了。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何琪还真就没想这么多,未成想,自己的一篇《声明》,惹得东夷人也只能委声谴责,却不料反倒被华夏人给先骂了,这叫什么事?
“之前他们骂我,我忍了,结果你也知道了,换来的是更多的骂。柿子专拣软的捏,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不管了,他骂了我,我今天就要骂回去。不会写文言文,那就不写,我用嘴骂。”
反正话说开了,见何琪牛脾气上来了,执意要去,钱玄也就不拦了,出了巷子口,老吴的车已经候着了,钱玄坐上了另一辆人力车,寻张厚德而去。
大街上的积雪未消,全被堆到两边了,还有两天就过年了,采办年货的人全都上了街,老吴拉着车在人群中像蚂蚁一样爬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