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不是来路不明的人,是陈家三小姐的干女儿。因为住在我这里,信得过我,所以请我担保。我不胜荣幸,也看得出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不会跟命案有关。这事说穿了一个‘信’字。我又不缺钱,犯得着为几个银两去惹事吗?”
鹿知不知他对陈家辈分还是老一代的叫法,自己在心里数了一下:陈家最小的秋岚是陈二小姐,不知道陈三小姐从哪儿冒出来。有偌大年纪的干女儿,就更离谱。他皱紧眉要发话,砚君抢在前面说:“曲先生说的陈三小姐,是陈大爷、陈二爷的妹妹,秋岚小姐的姑母。我本想请她来担保,可是出不了城,只好拜托曲先生。我们几个女人,随身带着银两不放心,托给掌柜的保管,并没有见不得人的买卖。”
鹿知知道悦仙楼的确有滥做保人的前科,但还不至于居心不良。这回只想吓吓曲安,不想闹大。万一惊动了陈松海和陈柳川,惹得秋岚出面,最终免不了三哥收场,要嫌他做事鲁莽。
但鹿知还是狠狠地白了砚君一眼,“干女儿又不是血亲。既然你有正当的来路,将你籍贯家门说来听听!”砚君的心坠了一下,刹那间镇定下来,淡淡地说:“七爷要问话可以,但不知道七爷是县官大人,还是捕快大人?别的人想听听,我可不想说。”鹿知刚刚放松的眉头又皱起来。
金舜英麻利地拾起地上银两,边拾边说:“我们家是汲月县书香门第,遭逢大成之乱,家产都被抄没,逃到北边来投靠世交。大爷若不信,可以向连夫人求证。我们几个孤儿寡母若有可疑之处,全天下再没有地道的人了!”
鹿知恍然大悟:原来是大昱的世族之女,怪不得这女人怪怪的,一会儿看起来文静腼腆,一会儿看起来满身的臭脾气。他转身向曲安,厉色道:“倘若我再看见十几个可疑人物的保人全是你,都要赶在今天出城——可就不是到这里说话!从今起,一人只能为五人作保。再有南北客商,无亲无故,乏人担保,让他们到县衙去详录,衙门自然有公道办法。你记住了?”
曲安连连点头说“记住了”。鹿知转向砚君,说:“你是陈家小姐的干女儿,就算见不到她,这城里还有她家亲戚,当然应该认得你吧?另外去寻一个做你的保人。”砚君的神色微动,最终只是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曲安小心翼翼地问:“七爷在衙门里帮忙吗?难怪中午没瞧见您传菜到房里。晚上的饭菜是给您送到衙门呢,还是等您回来现做?”
“不劳你费心。”鹿知说完又对砚君说:“你别以为搬出陈三小姐就算没事。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