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最老的那个人操着生涩的官话问:“多少钱?”金舜英可不知道,立刻向砚君抛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那堆碎片映在砚君眼中,她着实心疼,忍痛道:“这是昱朝之前的祗朝古董,出自名家。家父说过祖上入手时花费十两黄金。”
“一百两。”金舜英挑眉说,“祗朝的东西传到现在少说二百年,古董价值翻番很正常。”砚君几乎要嚷出来“你这是讹诈”,但气势凌人的金舜英暗地里狠狠掐住她的手腕。
围观众人的目光充满好奇,交头接耳,想知道摔碎的究竟是什么宝贝,也想知道这些女人什么来历。各种气氛交织,砚君窘得说不出话来。她本来心疼家传的水洗,这时候却觉得那东西令她尴尬,让她看起来像个骗子。那个楚狄赫男子和他的随从们,本来是摔碎宝贝的理亏之人,但砚君在他面前羞愧得抬不起头。
不男子冷森森的目光说:他明白自己正被敲诈。“一百两黄金吗?”他阴沉的语气让金舜英不寒而颤。伴随这个疑问,还有他的一声冷哼。
金舜英忽然觉得,她把话说过头了,她的小命在自己眼里并不是儿戏。假使拿了这人的黄金,他没准真会把她的性命当玩具。她的气势顿减,但若让步,反而显得她更像是故意讹诈。她松开他的衣襟,故作大度地说:“我看尊驾气势不凡,像是一言九鼎的人。倘若尊驾手头不大方便,先拿个五十两出来,留张欠条也可以。”
男子嘴角微微挑起,斜眼看了看悦仙楼外越聚越多的人群,向他的侍从们简短地说:“给她。”他痛快得让砚君更加亏心,想要出声阻拦他,又被金舜英狠掐了一把。
当下他的随从们各掏腰包,凑了三两、五两、十两各种分量的一大堆金条。金舜英犹豫一刹,终究抵不住金光在她眼里左右闪烁。她提起衣角,翻手如飞,将那些金条从他们掌中划拉到自己衣襟里。
“借条晚些时候给你。”男子说完,带着他那群跟班浩浩荡荡地走了。
砚君舒了口气,大睁着眼睛看金舜英,“你知道那是什么人?连楚狄赫人的黄金,你也敢抢?”在她看来,金舜英这番敲诈与明抢没有差别。
“楚狄赫人也没什么好怕的。”金舜英与其说是宽慰砚君,不如说是给自己壮胆。
砚君微微抬眼,看见楼外仍有大量民众围观,顿觉没有地缝可钻,实在受不了。金舜英看见她羞赧的态度,更有气,大声说:“我们要求赔东西,正当合理!又不是坑蒙拐骗,哪里让你大小姐抬不起头了?不敢吵、不敢闹、不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