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岚冷淡地说:“三爷几时有私仇?哪一次得罪人,不是为了大新、为了天王。”
男人嘻嘻笑了笑,不怀好意地看着她,抛出一句:“赶紧和他成亲吧。”秋岚的脸瞬时拉下来。男人对她这种反应已经见怪不怪。每次有人别有用心地把她和老三一起提,她就这副臭脸。
“我早说过那是不可能的。”秋岚的声音变得又闷又硬,“如果成亲,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这也不是什么新鲜说辞。就算是大新天王想撮合老三和陈秋岚,她一样是这句话。有时候她还会添几句:“我迄今为止所做的种种努力,就是为了向世人证明,国家不是建立在哪个种族上,是建立在共同的信念上。可是我若嫁给楚狄赫人,我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就失去了说服力。人们会以为,我私心里爱上了楚狄赫人,才会那么说、那么做。”
她今天没补充这句话,但男人看得出来,她的神气分明就是无声地把那道理又述说一遍。男人端详她严肃的脸色,摇头道:“我搞不懂你们这些女爵,一个个不晓得怀抱多大的志气,都顾不上嫁人似的。”
秋岚微微笑了一下,站起身告辞,说:“总之七爷小心为妙。我还要继续南下去探望三爷,不能一直跟着你。悦仙楼的店主是我父亲的忠仆,七爷所需物事只管向掌柜吩咐。”男人不耐烦地挥挥手,“我可不敢耽误你们相会。见了三爷,代我问好。”
秋岚临走又想起一事,叮嘱道:“那位打破窗户的女客,你们不要去烦她。她和我们家有点渊源。过多的交往会弄出不必要的麻烦。”男人的眼睛转了转,那股顽皮的情绪又浮现出来。“和你家有渊源?”他饶有兴致地猜测,“走私客?跑单帮?总不会是女刺客吧?笨手笨脚的也不像。”
“别乱猜!她是好人家的女儿。依稀听我伯父说过几句,说她是大昱官宦人家的后代,在她家乡也算是小有名气的门第。”秋岚说到此处不愿多谈,最后又叮咛:“万一手头紧,东大街上有家集瑰堂,也是我们家的产业,只消对掌柜说是我的朋友。几百两银子他还是能调度的。你可别像上次,又把钱弄丢,把马卖掉!你再敢卖掉一匹马,三爷痊愈后第一件事就是抡鞭子抽你。”
“谢谢你替三爷想得这么周到。”男人开始感到有点无趣。“你再唠叨不停,老三的醋意能从几十里外飘过来了。”
秋岚瞪他一眼,无可奈何地摇头走了。男人收敛了玩笑式的笑容,捏起桌上的石子和红布条。
百姓都以为是神树在为他们造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