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信女苏氏”。布上的墨迹转瞬就干了。她仰头张望,顿失主意——最低的树枝也在二楼窗前,她只看见别人向上一抛,却不知如何让布条挂在上面。踌躇回顾,只见树下不少石子,俯身拾了一块系在布条末端,用力向高处扔。
别人的许愿到这里就完成了,她的却不轻松,来来回回抛了三四次,每次那红布总是跌落在地。砚君略感慌张,不知道是自己心意不诚,还是力气不够,打定主意最后一试,使出浑身力气将那石子狠狠抛起。
这回确实比之前几次抛得高,“啪”一声砸穿二楼一扇窗子。
砚君吓得呆住,直勾勾看着破洞,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闯的祸。对着一棵树发愿,还丢石子,她父亲知道该怎么想?砚君又羞又怕,只盼那破窗的房间尚无住客,这桩小小的罪行没有人证。
过度的紧张让她失去了时间感,破窗背后的静,似乎持续足有一个时辰,又像只有几秒钟。应该是没有人吧。砚君一口气还没有长长地吐完,忽然听见脚步乱踏木楼梯的声响。
仿佛几股狂风抢着领先,霎时都卷到眼前。五名结实健壮的青年提着雪亮的刀,将她团团围住。阳光经刀锋折射,变得冰冷,晃到砚君毫无防备的头脑里,晃得她脑子一片空白。
青年们阴冷地瞪着她,刀锋向前逼近一步。砚君想要喊叫,却发不出声音。她的目光慌乱地想要冲破他们的罗网,寻找救援,可惜在这冷清的冬日里,所有的窗子紧闭着。
只有她打破的那一扇,微微地开启一道缝隙。原来那里是有人住的。
“把刀收起来!”女子干脆的声音划破绷紧的空气。一个清丽的身影急匆匆地走过来。天蓝色的短袄,豆白色的长裙。缠着上千颗琉璃珠的发笼,在她脸颊两侧络住两枚发髻。她走到阳光下,那些琉璃就向她美好的脸庞投射出无数璀璨的光点。
“快把刀收起来!”陈秋岚第二声大喝还是没有令青年们动容。她仰头向二楼高唤了一声,用的是某种方言,砚君听不懂。
微微开启的窗缝中,传出呵的一笑,浑厚从容的嗓音吐出一句简短的命令。那持刀的五名青年如同镜中叠影,齐齐地收刀入鞘。秋岚走上前打量砚君,冷冰冰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会比她在这里和男人相会更奇怪吗?砚君开口准备回答,秋岚显然并不打算聆听答案,简单地说:“赶快离开。”
砚君本来就不期望与她结交太深,当下从她身边走开。秋岚见她向客栈的楼梯走去,警惕地问:“你去哪儿?”砚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