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咱家车用了这么久,你爸还是第一次坐副驾。”
父亲舒舒服服地靠在座椅里,说:“油门踩轻点,下坡呢,这么开不费油么?”
宁负笑了笑,终归还是要挨说,看来是躲不过去的。他开车直接来到购物中心,说:“今天我请客吃饭,做兼职攒了点钱。”
他知道父亲刚下班,回家接了母亲就直奔机场,家里没有准备饭。
这边饭菜很贵,父亲皱了一下眉,但还是默许了儿子的胡闹。
点过菜后,宁负借口去洗手间,去专柜买了手机、平板,还有他之前看好的天梭对表,全部放进汽车的后座。直到父亲打电话问他去哪里了,他才一路小跑赶回饭店。
吃过饭后,他结了账,父亲说:“市里车多,回去的时候我开吧。”
宁负说:“你没空。”
上了车以后,父母看到了后座上多出来的购物纸袋。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做兼职挣的,我给人家公司画设计图,一张图好几千,挣了挺多的,毕业后直接去他们公司上班,底薪挺高的。”
父亲拆开手机包装,是最新款的小米11,黑色,纤薄小巧,他很满意。他粗糙的手指划过机身边缘,细腻的触感便化作脸上的笑意。
母亲说:“你看你爸,乐得合不拢嘴了,用了4年的手机终于换了。”
宁负说:“平板是你的,手表你们一人一只。”
在这衣锦还乡又年关将近的欢欣气氛中,宁负其实笑得有些勉强。一来江依预言的瘟疫快到了,二来江依对他的训练是全方位的。那些体能训练应该不是为了让他在做高数的时候算得又快又准。
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被卷入即将而来的未知冲突,江依给他开出的条件他无法拒绝。
宁负并不拜金,对于金钱没什么欲望。但是金钱可以换来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比如父母此刻的欣慰,比如尊严。
在他看来,金钱确实能够衡量一个人的社会价值,但是并不能当做唯一的衡量标准。金钱本身并不能说明什么,反而是获得这些金钱的方式很重要,有些值得尊重,有些叫人唾弃。不过宁负其实也不清楚自己是属于哪一类。
此外,他的病症也发生了变化,不知道是因为体能的增强还是药剂的治疗,目前那些流光和噪音出现地更加频繁,但是宁负并不会感到太过痛苦。那些流光和噪音仿佛交织融合,服从于同一个意志。宁负感觉这个意志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