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行的看热闹,内行的看门道。
这角色登台,开口亮嗓,立见能耐。
那操弦扮演之人虽然始终藏在幕后,不露真容。
但台下都是梨园中的老前辈老师傅,自然能听出其中的真功夫。
“皮作偶,影子戏,好久没见到这样精彩的皮影戏了!”
“是啊!方寸之间有大文章,一点也不输于梨园大戏台!”
“没想到如今的世道,小小皮影戏,竟还藏有大拿!”
……
生旦净末丑们纷纷赞叹。
大青衣轻笑,“皮影戏是万戏之祖,戏派源流,传承最为久远!虽然衰落已久,但存有真传倒也不算什么!关键此人唱腔虽然雌雄莫辨,但仍可听出稍显脆嫩。如此年纪,有这样的功力,实属难得!”
“好后生!真不是那些欺师灭祖之辈可比的。”
“是啊,梨园多败类。现在那些戏台上的都是一些什么货色?只知以色侍人,专业全无。扭捏做作做显媚态,更无一个是男儿。”
“没错!”似是说到了众人的心坎中,顿时有人叫好,怒斥起来。
“关键这些不孝子孙还动不动口口声声要做出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却不知自家功夫只是皮毛,老祖宗传下来的好东西都被他们糟蹋光了。”
“没错!老祖宗要是死而有知,非要被这些欺师灭祖之徒气得棺材板都按不住了,也非要从坟墓里爬出来清理门户不可。”
……
台下一片愤慨怒骂。
两两对比之下,对不肖子孙越是愤怒,对眼前这三尺绢台演出的好戏就越是赞叹不绝。
“可惜了啊!”最前方一直静静听戏的髯口老生此时突兀开口,叹气了一声。
“可惜什么?”花旦、青衣其他角儿们本能追问,十分恭敬。
“戏好,人也好!可惜唱腔还差了一点!”老生沉声,带着几分遗憾。
“班主,你又来了!”群角相视而笑。
“我们大戏台有说唱念打,步步都是苦功夫,很难有人样样精通。”大青衣捂嘴而笑,“更别说这皮影戏手上有功夫,口中出文章。这皮影匠这么小的年纪精力有限,既要练习挑线影人的千般诀窍,又要唱腔精妙卓绝百变声调,实在太过强人所难了!”
“话虽如此,对于这处好戏而言,终有不美!”髯口老生仍是摇头,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群角会心一笑,知道自家这位班主一向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