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词驻足。
她盯向梨白。
眼眸沉黑,朱唇轻启,却说不出半个字。
良久,她快步往漾荷院而去。
梨白叹息,“小姐喜欢的浮生君,何止是一张面具啊……”
谢锦词独自踏上小绣楼,坐在闺房角落,从箱笼最深处翻出那张泛旧的古银镂花面具。
触感冰凉。
她摸了摸,又很快把它塞进箱笼最深处。
……
已是深夜,太子府仍旧喧嚣,整条应昌街的贵族马车通宵达旦往来不绝,是从未有过的热闹。
沈长风慵懒地靠在太子府门前,叼着一根草枝,百无聊赖地仰望夜穹。
正无聊时,一道低沉嗓音突然响起:
“瞧瞧,咱家的禁军统领,这是在做什么?”
沈长风斜睨过去,胡瑜立在府门前。
大约是替皇上送赏赐的,身后跟了一排手捧珍宝托盘的小太监。
他笑了笑,吐掉草枝,“胡大人,算上无籍小国,当今天下共有八国,戎、狄、梁、越四国最为鼎立,其中又以越国最弱。越国本姓楚,楚国覆灭后,越国成为咱们大戎的附属国,却在前些时候与西蝉女国暗通款曲。圣上好武,听闻有意派兵去越国问罪?”
胡瑜挑了挑眉。
沈长风是他亲自带到上京的,这狼崽子尾巴一翘,他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味道的屁。
他示意小太监们把珍宝送进太子府,“你想去征伐越国?”
“嗯。”
胡瑜走到他身边。
年过三十的司礼监掌印大太监,俊美非凡,威仪赫赫。
他姿态格外沉稳,“那你可知,容家已经向司马府提亲?”
沈长风面无表情。
抱臂的双手,却骤然收紧。
片刻后,他盯向胡瑜,“容家野心勃勃,一心想把容妃的儿子捧上太子之位。容折酒娶谢锦词,居心叵测。”
“居心叵测,不是正好?”胡瑜薄唇勾起,“容折酒想拉拢风观澜站到三皇子那边,却不知风观澜小事糊涂,大事精明。这步棋,容家走错了。不过走错又如何,总归付出的只是个贵妾之位,容折酒将来总能和别的世家联姻。”
他含笑,视线盯紧了沈长风。
自幼在皇宫里混大的老狐狸,自然知道这狼崽子想要什么。
沈长风摆弄了下箭袖,“如果风将军拒绝和容折酒合作,谢锦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