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着,谢锦词安安静静盘膝而坐。
她翻开案上的书。
书页里,夹着一张薄薄的古银镂花面具。
抚摸过这么多年,面具早已磨得光亮,连上面镂刻的花纹都淡了去。
自从江陵一别,那个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经过时光的洗礼,幼时的崇敬早已渐渐变了味。
想起那个人时,会觉得甜蜜,会觉得酸涩,更多的,则是想要再见上一面的盼望……
祖母说给她的那些名门公子,她一个也不喜欢。
她的心,好像丢给了那个人。
他会来找她吗?
谢锦词不知道。
撞钟声起,新夫子慢悠悠踏进门槛。
学生们呆滞片刻,才发出压抑的尖叫。
萧幼恩和沈思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望向谢锦词。
沈思翎激动不已,紧忙推了推谢锦词,“锦词,你快看咱们新夫子是谁!”
谢锦词抬头。
慵懒坐在讲案后的男人,白衣清雅,半张古银面具难掩冰凿玉砌的俊美脸轮。
不是浮生君,又是谁!
她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对方嗓音低沉清润:
“受书院之托,特来教授诸位礼乐。我姓浮,大家可以叫我浮先生。”
话音落地,斋内那群春心萌动的少女们纷纷压抑着激动,恨不能冲上去摘下他的面具一窥真容!
毕竟,浮生君是江南每个女子的梦中人,他的才华,他的武艺,他的神秘,都叫她们难以自拔、爱慕不已。
面具后,沈长风唇角轻勾。
视线不着痕迹地落在窗畔,青衣少女正呆呆看着他,手里还捧着他当年扔掉的面具。
要说他家妹妹可真是不省心,连着半个月都住在书院,害他见不着她。
就算回府,大约是他常常欺负她的缘故,也总不给他好脸色瞧。
他实在没辙,才出此下策,以浮生君的身份驾临女学。
朝夕授课什么的,
啧啧,
想想就刺激。
“咳,”沈长风人模狗样地翻开书卷,“礼乐文化,由祭祀文化发展而来。《礼记祭统》有云,凡治人之道,莫急于礼;礼有五经,莫急于祭……”
一堂课,谢锦词发着愣就过去了。
下课后,沈长风夹着书准备离开,忽然回眸瞥向谢锦词,正儿八经道:“谢姑娘,能否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