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
“幼恩,你别睡了,上课要迟到啦!听说今儿书院来了新夫子,第一堂课就迟到,你想给夫子留下坏印象吗?”
床帐高挂,沈思翎站在床榻边,使劲儿去推萧幼恩。
“唔……”
光溜溜的萧幼恩,手脚并用抱紧棉被,睡眼朦胧,“思翎啊,不瞒你说,我昨晚掐指一算,这新夫子有血光之灾,他今日来不了的……”
“就你那半吊子道法,算得准才有鬼!你别睡了,快起来!锦词,你快来管管幼恩!”
坐在窗畔的青衣少女,正对着菱花镜轻描黛眉。
朝阳透过缠枝莲纹窗棂洒落进来,令少女本就白皙如玉的肌肤越发通透无瑕。
明眸皓齿,朱唇含樱,秀美清妍得如同江南工笔画中走出的仕女。
纤纤玉手放下螺子黛,她笑道:“管她做什么,等新夫子问起来,咱们就说她昨儿夜里算卦算得太用功,所以起不来了。夫子罚不罚她我不知道,但她那些个道家杂书、罗盘龟壳之类的东西,却一定会被没收。”
儒道两家,书院是正正经经教授儒家学说的,自然不允许学生整天钻研道家的东西。
萧幼恩气哼哼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好你个谢锦词,今天我一天都不会搭理你!你祖母还想把你说给我家堂兄,哼,等你过门做了我嫂子,我这做小姑子的,一定要好好磋磨你!”
她提起这个,谢锦词就头疼。
豆蔻之年的少女,已经可以说亲。
祖母现在很宠爱她,整日拉着她的手,把临安城各家公子的画像拿给她看,还津津有味地跟她讲他们的门第、为人,萧幼恩的堂兄就是其中一位。
所以她现在都不敢回府了,直接住在书院。
三人来到雅棠斋,还有半刻钟才上课,斋内叽叽喳喳的,处于可以说亲年纪的少女们,正讨论胭脂水粉,间或也会羞涩提起自己的心上人。
比如,
沈思翎就在叽叽呱呱地讲傅听寒。
“哇,幼恩你不知道,那家伙可坏可坏了!我每次去他店里,他都要欺负我,还叫我帮他干活儿!契约上签订的三年工期早就过了,他怎么还敢让我擦地板?我最讨厌他,恨不得他掉进浔江,喝上一肚子水才好呢!”
“哈哈,你这么讨厌他,为什么还要隔三差五去他店里啊!”
“幼恩你真讨厌!”
沈思翎俏脸红透,使劲儿去捶萧幼恩。
两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