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一声脆响。
一锭银锞子坠落瓷碗,和煦暖阳下,泛着浅浅泠泠的光。
“这位公子——”
跪在地上的少女,出声轻唤。
赵继水回头,对上一双秋水般盈泽的眼眸。
少女身穿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衫,巴掌大的小脸还沾着一抹泥灰。
她怀中搂着个年幼的女孩儿,双目紧闭,面颊通红,额上虚汗涔涔。
少女膝行两步上前,“公子,我知道您是好心人,求您救救我妹妹吧!她的病,不能再拖了!”
少女有着独特的嗓音。
不娇柔,不软媚,似月光清透,似泉水泠泠,美好动听得仿若天籁。
赵继水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挑眉回头,瞥向缺了一口的瓷碗,“怎么,嫌少?”
“不是的!”
少女咬着下唇,满眼焦色,“我妹妹的病,需要长期服药,还要配以药浴和施针,这并非一笔小数目,为了给她治病,我已变卖了全部家当,可仍旧不够……”
赵继水沉吟片刻,自嘲般笑了笑,“呵,我帮你,谁又来帮我呢……”
“只要公子肯救我妹妹,不论公子有何烦忧,我都愿意替公子分担!”
少女迟疑一瞬,还是伸出一只手,紧紧牵住了他的袍摆。
赵继水垂眸。
少女的手非常漂亮,每一根手指都纤长干净,若是练琴,日后必定大有一番成就。
他不禁望向少女的脸庞。
虽蒙了尘,却难掩姣好容色。
他眯了眯狡黠的眼,似在思量。
良久,他笑问:“果真不论我要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少女毫不犹豫地点头,“倾萝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
“很好。记住你今日的话,也记住我的话——我不仅会治好你妹妹的病,更会保她一世安稳。”
……
四年时间一晃而过。
坊间皆道入云阁有位美人儿名唤虞落,每每抚琴,天降彩云,鸟雀环绕。
可那美人儿却是个清傲之人,纵便男人们挤破了头想要听她弹奏一曲,也几乎未有一人真正踏进过她的闺房,更遑论听曲了。
她的身价极其昂贵,寻常人只能望而却步。
财大气粗、一掷千金的贵公子也有不少,可她偏偏还有一条规矩,只会有缘人。
纱幔层叠,香炉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