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看着那道坚毅壮硕的背影,谢锦词内心感慨万千。
沈长风懒懒抱臂,笑吟吟道:“双刀十八爷么?这般执拗的性子,难怪在浔水帮混不出个名堂来。”
谢锦词不赞同地瞪了他一眼。
“兄台所言极是。人行世间,光有一腔正义恐难立足高升,唯有做到八面玲珑,该置身事外时绝不心慈悲悯,恰如兄台这般,将来必成大事。”
秦妄摇着折扇,慢悠悠行到两人跟前。
谢锦词蹙了蹙眉,忽觉自己看不透此人。
报官前,他坦荡得如同君子,如今却怎的和小哥哥一副德性了?
究竟是他太过善变,还是他将心性隐藏得太深?
总之对秦妄,谢锦词莫名不喜。
沈长风微笑,“秦兄不愧游历四方,眼界的确比寻常人开阔些。在这儿站了许久,我也有些饿了,临安我熟,哪家酒楼的菜肴和美人儿更佳,只怕我比秦兄知晓得更多。”
“如此甚好不过,还请兄台带路。”
言语间,两人已亲密得如同多年至交,并着肩缓缓往前走。
谢锦词望了眼府衙,皱着小脸儿跟上。
铜雀楼。
香炉青烟缭绕,雅致红木桌上,酒菜精致玲珑。
秦妄揽着貌美姑娘,朝沈长风举起杯盏,“初来临安,遇得长风兄,实乃在下三生有幸,此杯我敬你!”
沈长风亦是美人在怀,桃花眼底俱是春水,“秦兄过谦了。我平生并无什么大志,只好美酒佳人,两国美人各有风情,不知秦兄能否同我讲一讲,你们狄国美人的风采?”
他瞥向一旁的谢锦词,对上一双恨铁不成钢的水润鹿眼。
他弯了弯桃花眼,“词儿,我想起前些日子托瑢韵轩打造了一件儿玉器,你且替我跑趟腿,将它取来,我要赠予秦公子。”
谢锦词茫然。
沈长风催道:“还不快去?”
谢锦词闷闷地走了。
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来,取玉器不过是个幌子,小哥哥这是故意支开她,想要单独与秦妄谈话。
她在雅间待了那么久,里头的两位公子只话风月,丝毫没有提及她手腕上的珠串。
书童打扮的小姑娘,站在长廊拐角处,轻轻掀开衣袖,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串绀紫色的珠子。
二十四颗奇楠香木珠,规整串在一根极细的孔雀羽彩线上,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幽香。
颗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