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走后门一事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张祁铭,甫一听见这般大的动静,吓得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他望向那手执长鞭的跋扈少女,不悦道:“你又是打哪儿来的?休要胡言乱语!我妹妹向来洁身自好,何时成了你未过门的嫂嫂?”
拦在花轿最前方的,是位衣着得体的中年妇人,她眼盛怒火,瞪向一旁面无表情的白衣少年,呵斥道:“当初两家结亲,沈廷砚亲口许下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如今语薇嫁进沈家不过三年,你们便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真当我们陈家好欺负吗?!”
话毕,她见少年神色清淡,无波无澜,胸中火气更盛,指着花轿嘲讽道:“瞧瞧你们物色的好姑娘!人还没进门儿,便有人追着赶着喊她嫂嫂,如此不知检点的女人,也只有你们沈家敢要了!”
“你、你……你!”
张祁铭微胖的脸庞涨得通红,憋了好半天才回嘴道:“陈家夫人,我敬你是长辈,不愿与你争执,可你也不能这般损辱我妹妹的清誉!你若再敢口无遮拦,我……”
“你就怎样?莫非还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打我不成?”
妇人挺腰抬头,声音中气十足,“我就没见过你们这样不要脸的人家,上赶着给人做小!怎么,觉得脸上很有光是吗?”
张祁铭气得直抖,却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是了,今日他妹妹出嫁,没有三书六礼,亦没有八抬大轿,的的确确是给人做妾。
他也曾百般劝阻过,可,这门亲事是爹娘亲自敲定的啊!而且,嫣然也自己点了头。
沈廷砚经商之才声名在外,他只当自家小妹心生仰慕,甘愿下嫁,这才勉强同意了这门婚事。
如今花轿都抬出来了,却被陈家的人阻拦在外,好生羞辱了一番,张家可谓是颜面尽失!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急得满头大汗,担忧地瞧了眼身后的花轿。
寒风吹过,掀起轿帘一角。
身穿瑰红嫁衣的少女,紧紧攥着交叠在膝前的双手,盖头下,一滴清泪无声滑落。
啪!
耳侧掠过一阵罡风,张祁铭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拦在花轿前面的陈家夫人便捂着脸坐倒在了地上。
与她一道的丫鬟婆子们骇了一跳,纷纷弯腰去搀扶她。
“我再说最后一遍,轿子里坐着的,是我周璎若未过门的嫂嫂!谁若再胆敢说她一句不是,这就是下场!”
身材高挑的少女,几大步向前,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