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外,一颗梳着花苞头的小脑袋,从三人抱粗的大榕树后探了出来。
“小哥哥,这里真的看得清楚诶!”
谢锦词兴奋不已,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被围屏隔开的女眷宴席。
沈长风的声音从上头传来:“我这里看得更清楚,妹妹要不要上来?”
谢锦词抬眸,只能瞧见茂密枝叶里,少年懒懒垂下的修长的腿。
她瞧了眼自己的站地,除了前面有榕树的遮挡,其余三面皆是空空如也,但凡有人经过,必定能看见她。
几乎不作犹豫,小姑娘仰起脸蛋,小声喊道:“我上去!”
“手给我。”
少年俯身,将手掌递了下来。
小姑娘刚抓住他的手,身子便腾空飞起,轻盈得仿若一片羽毛,稳稳落在粗壮的枝丫上。
对上少年含笑的桃花眼,她微微一愣。
小哥哥……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把她拉了上去?
他看起来那么单薄,臂力却有些出乎意料。
“妹妹看我作甚?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沈长风点着她的脸颊,扶正她的视线,“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以后啊,你有的是机会看,不急这一时。”
谢锦词:“……”
怎么办?好想把这厚脸皮的家伙踹下去!
花厅内,两个伶俐婢女从陈语薇手里接过画卷,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徐徐展开。
没有惊叹,亦没有夸赞之声。
所有人都敛着呼吸,脸色变得尴尬难看。
郭夫人更是死死盯着那副画,神色惊愕,满脸的难以置信。
只见本该完美无瑕的松鹤祝寿图上,杂乱无章地分布着泥泞与抓痕,甚至还有一些类似血渍的红痕斑驳扭曲地蜿蜒在画面上。
仔细一观,竟是一个“死”字!
参天的青松残缺破败,起舞的仙鹤更是脏污凌乱!
没有一丝喜气,反而透着一种莫名的阴鸷——
很不吉利!
“砰”的一声脆响,众人目光整齐地从画卷移向主位。
江老太太气得脸色发青,砸了杯盏的手颤抖地僵在半空,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你,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母亲息怒!儿媳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画送进礼房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郭夫人跪倒在地,惊慌地摇着头,不知想到了什么,茫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