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妈瞧着小姑娘娇憨的模样,心里还算满意,将她拉到一处无人的地方,低声道:“下回再遇见寻你麻烦的丫鬟婆子,只管怼回去便好,有我替你撑腰呢!”
平淡的语气虽无太大波澜,听进耳朵里却是朴实又真切。
谢锦词看着她眼角的笑纹,随着她扬眉的动作柔和地堆叠在一处,心里划过一丝暖意。
下一刻,却见吴妈妈将手伸进袖口,拿出来一件她最不想看见的东西。
装着毒药粉末的纸包稍露一隅,吴妈妈用袖子遮掩着递到她手边,“来,继续给四公子服用,这段日子你做得很好。”
谢锦词咬牙,死死盯着那个纸包,对吴妈妈刚生出来的好感瞬间全无。
阵阵热闹声响从花厅的方向传来,许是大房的公子小姐们都到了。
吴妈妈伸长脖子张望,眉头一拧,催促道:“你这丫头,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接过去?该去花厅伺候主子了!”
谢锦词紧绷着小脸,“吴妈妈,你知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吴妈妈愣了下,有些心虚地瞪向她,“你胡问些什么?这里面自然是治四公子隐疾的药,前两回不都做得好好的吗?怎么,是嫌大夫人给你的赏赐太轻了?你少不知好歹了!”
“不是的!你骗人!这明明就是……”
小姑娘义正言辞地同她争辩,还未说完,只听不远处的欢声笑语忽变成一片惨烈的哭喊求饶声。
吴妈妈脸色倏然一变,无瑕再理会纸包的事,匆匆往小姑娘怀里一塞,抖着腿朝花厅奔去。
谢锦词无可奈何地揣着纸包,紧跟其后。
装饰精美的花厅暖香四溢,厅外却是截然相反的冷肃气氛。
丫鬟婆子跪得遍地都是,衬得那负手而立、五官刚毅的中年男子尤为醒目。
男子身材高大,气魄威严,声音更是如钟如虹,透着一股久淀沧桑的低沉:“这二十多年来,竟是我一直瞎了眼,娶了个心肠如此歹毒的正妻,却不自知!”
吴妈妈本就走得不稳,被他这么一喝,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拍着大腿哭嚎道:
“我的老爷哟!您怎能如此说夫人呐!您在琼川为官数载,府里上下可全靠着夫人打理啊!夫人的辛劳,老奴都看在眼里啊!”
“是啊父亲,事情还未查清楚,您怎能妄下定论呢?”
一道熟悉的男声也跟着附和,谢锦词循声望去,瞧见说话之人是沈廷逸,而他的身后,分别跪着小哥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