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愿是不愿?不敢便称不上英雄,不愿便是看不起俺。”
满桂说话的声音,向来都像一口洪钟轰鸣似的。
门口与院内的亲卫都听得一清二楚,袁崇焕为了显示自己的心怀坦荡,又老是喜欢开门议事,于是便引得一众亲卫纷纷探头探脑地偷偷往里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无异于满桂这个蒙古代表,代表着军中少量却又无比骁勇的蒙古族人以及其余更加少量的异族人。
向着无论人数还是职位,都占着优势的汉人,发出的最后一次“我们是兄弟”的宣言,并且渴望受到认同与接受。
重真若是不接,那么便有破坏民族团结之嫌了。
满桂所统御的以蒙古人为主的异族骑兵,从此以后便会彻底地与关宁军离心离德,并最终以某种令人扼腕叹息的方式,埋下内讧的阴影。
因此,哪怕没有袁崇焕给自己使眼色,哪怕门外的亲卫兄弟们没有伸长脖子看好戏,哪怕满桂的蒙古亲卫没有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都会毅然大喝:“有何不敢?为何不愿?这碗酒标下先干了,您随意!”
说着,便用双手捧起硕大的酒碗,咕咚咕咚地便灌了下去,喉结耸动,速度很快,且滴酒不洒。
满桂朝他竖竖大拇指,也捧着那碗酒,站起身以同样的方式喝了下去。
四目交投,哈哈大笑。
满桂看向袁崇焕,道:“大帅,这小子真真是条汉子呀。不若将他拨给俺,在俺麾下的骑营为您效力吧?
您也知晓,除了您直属的重甲铁骑,俺老满的骑营在所有关宁总兵当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也就祖大寿那老贼能与俺老满一较高下了。
唔,其实赵率教那家伙的也行……”
袁崇焕不置可否道:“既都是本帅麾下,只要大寿应允,自无不可。”
满桂撇嘴道:“那就是个一毛不拔的鳖孙,怎么可能会应允?”
袁崇焕耸耸肩膀道:“那本帅就没有办法了。”
重真对两人将自己像货物一样抢来抢去的行为,感到既愤慨又无奈。
却听满桂又道:“既然大帅要俺老满去蒙古购买战马,那么有关于骑营的事宜,俺老满于公于私,都要说道说道了。”
“但说无妨。”袁崇焕仰头便将杯中的烧刀子一饮而尽。
为其斟满酒的重真正准备洗耳恭听,却见满嘴抹着胡子便将一碗老酒干了下去,还意犹未尽地砸吧了一下嘴,便又只好无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