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近,重真面上恭敬有加,实则只是虚与委蛇,心中自然更是不屑一顾的。
袁可立既不从属于阉派,又不隶属于东林,而是在党争方酣的大明朝堂之上,自成一体,地位超然。
又因其确有经天纬地之大才,故而就连不可一世的魏忠贤,都轻易不敢动摇他的地位,东林人士包括几个大佬在内,更是对其倾力争取。
袁可立早年为官便已刚正不阿,不畏强权,为民请命,故在民间亦受万民敬仰,甚至有“袁青天”之称。
这样的一个人物,若能拜他为师,那可真是荣幸之至。
只在前世跪过养父的重真,差点儿就要跪下来,高呼“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三拜”了,可是又觉得自己好像不够格。
于是,他竟生平首次略有些扭扭捏捏地说道:“您堂堂登莱巡抚,可标下却只是一员武将啊……何德何能……三生有幸……”
袁可立当即鼓励他道:“武将怎么了?我华夏土壤,哪一寸不是先由武将打下来,再由文官用双脚丈量,加上百姓的勤劳双手和一颗颗热乎乎的心,蒸蒸日上,最终治理得海晏河清的?”
“可是……标下来自辽东关宁,乃是袁帅的麾下呀……”
“那又怎么了?关宁与登莱本就相辅相成,外御建奴,内拱京师。别说你是元素的间接麾下,就是老孙的直系手下。
老夫若有意收你为徒,他也要大摆宴席,奔走相告,以示庆祝。不过国事维坚,这些俗礼就免了。老夫只问你,愿意不愿意?
别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儿似的,少年人愿意就答应,不情愿就拉倒。你驰援觉华的决心呢?谍战后金的勇气呢?羞辱天下士子的气势呢?”
“大人,标下哪有羞辱天下士子……”重真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但见袁可立话虽如此,竟连半点儿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轻锁的眉头还是那么英姿勃发,还是那么郑重,深邃的眼眸之中,还隐隐有些期待。
难得有人如此真诚而又无私地对待自己,于是,重真便再也找不出顾虑,去拂老人家的满腔热血与一番好意。
只见他“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蹭蹭蹭”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抬起头甜甜地叫了一声:“师傅……”
这一声叫唤,差点儿把袁可立的骨头都叫酥了,心中徜徉起一股暖流。
面上却只严肃地“嗯”了一声,道:“茶呢?为师说俗礼免了,就真的一切都免了?便却连敬师茶都没有一杯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