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红彤彤的,媛伶说是相思果,把这个栽在旁边吧。”嫏伶接过了道:“正好,也不用立碑了,以后只看这株海棠。”众女伶帮着种下了海棠树,齐齐地站在那里,焚了香,点了烛,拜了三拜。
嬛伶向坟上道:“娉伶在山东,不能来了,别介意。其他姐妹都在,婳伶回来了,凤池也来了。”嫏伶勉强笑道道:“你这家伙,口风太严实了,原来在别处早有了心上人,也不跟姐妹们说,我们一直蒙在鼓里。”婳伶道:“不求同生求同死。我们唱的戏里头的男男女女都是假的,没想到你竟成了真的了。也好,天上人间,从此真的逍遥自在了。”甘文齐拉过凤池,道:“去,给嫱伶姨磕个头。”凤池虽然小,此刻却也知道这死别的意味,红着小眼睛,问道:“嫱伶姨待在那里面,就永远出不来了,对吗?”甘文齐点点头,牵着凤池上前,看着凤池磕了头,于是一叹道:“沈姑娘,你这一走,把嬗伶的生死下落也永远带走了。”凤池回过头,问道:“娘去了哪里?”甘文齐蹲下来,摸着凤池的头,道:“你求嫱伶姨保佑你快快长大,然后好去找你娘。以后你每天都要乖乖睡觉,也许嫱伶姨会在梦里告诉你娘在哪里。”凤池点了点头,又在坟前拜了一拜。
祭拜完毕,众人正要离去,转身却见一人站在那里,也是一袭白衣,形容憔悴,却是陈复甫。
嬛伶和嫏伶相视一眼,让婳伶带着众人先下山去,陈复甫缓缓登山而上,走至坟前。
嫏伶细看陈复甫,只见他容颜沧桑,两颊上渗出根根胡须,黑茸茸的一片,眼中满是血丝,一丝儿神采都没有。
陈复甫一字一顿道:“是我害了他们。”嬛伶嫏伶不解其意,陈复甫径自道:“我去松江府说服马逢知起兵,所有人都在等着我的援兵,可是,我没能办到。如果不是我,国姓爷不会败,如果不是我,甘辉又怎么能被捉,他们又怎么会死?”嬛伶喊了声陈大哥便哽咽住了,嫏伶含泪道:“陈大哥,嫱伶他们一定知道你的难处,他们不会怪你的。”陈复甫苦笑道:“总是如此。当初……”
“没有当初!”嫏伶打断道,
“陈大哥,不要想当初,也不要想现在,人世间的事情,有时候不是我们能控制的。”陈复甫低头不语,脑中浮现出在松江府的一切。
那日,陈复甫飞驰到松江府,直奔马逢知府上而去。马逢知闻听瓜洲、镇江被克,郑军水师不日就要开往江宁府,欣喜非常,当即表示愿意出兵共围江宁。
两人正要谋划,外面忽报苏松总兵梁化凤大人到。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