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谁知一大早,善福一把将他从小寡妇堂屋里的地铺上抓起来,哀求他千万别将这事声张也去,千万别让弟媳知道这事。见他点点头,善福就三下两把抽开门闩溜了。待他拈掉垂在眼皮上的几根稻草再去撵时,已看不见人影了。善福这一溜,就溜到省里住进党校,待到七月初八回家时,便当上了区委书记。
等不着指路人,欧阳善初怎么也拿不出个主意。慧明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来,从早到晚都不敢脱下入佛门时师傅给她的那件袍子。
端阳节那天,欧阳善初上山采了一捆艾枝,七弯八绕来到法华庵。他在门首窗檐插了些据说能避邪的艾枝,转身来到后门。敲了几下无人应,细听时,门缝里传出一阵阵**。
不惊慌也惊慌,惊慌时肩头一用力,门叶子就散架了。
慧明临盆了,下身红赤,脸庞腊黄。
闯进屋来的欧阳善初不知所措,抱着女人肩膀,拼命地使劲。男人再使劲也生不下来孩子,是女人使劲往下挣时使劲咬着他的手,他必须使劲体会这女人生孩子时的疼痛。
苦有苦难,苦有苦福。
不幸之中大幸,总算落得母子两全。
离开法华庵时,欧阳善初将那宝贝艾枝绕着屋子插了一圈,又砍了许多长满毒刺的灌木,堆在藤桥上。拦住唯一通往法华庵的道路,拜佛的人便忘了仁爱,站在桥头大骂一定是狗日的学生,**养的团员干的。善初听了就劝,说过几天他就找把扬杈去将那毒刺撩到沟底去。
过几天是假,过百日是真。
又是一度七月七,人间牛郎会织女。
二人相对,泪花飘零多如银河浪。天亮时欧阳善初抱起亲骨肉,在慧明的低声抽泣中匆匆离去。
女儿暂放鸭掌树下,父亲却躲在一旁。
他心里打定主意,只要有谁路过这儿,就马上跳出来重新抱起女儿。他需要有人来作证:这孩子的确是欧阳善初拣来的。没想到盼来的证人竟是善福书记。他从省里学习归来,听到婴儿哭声异样,就一溜小跑抢在欧阳善初前面抱起婴儿。
“缺德!谁把自己的亲骨肉都扔了,真是伤天害理。也罢,我抱回去当女儿养!”
“给我,善福!”
欧阳善初说话比黄牯吼还沉几分。
“干吗?我只三个儿子,正缺女娇娇呢!”
不由分说,善初硬是从善福怀中抱回女儿。
“吔吔——你这条光棍,怎么奶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