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串茱萸果并着一只红豆耳珰于树林罅隙投下的点点叠叠日光下,露出鲜红一角,只是茱萸残破,红豆失双,到底不美。
他将那只红豆耳珰揣入怀中,心中莫名一痛。
那种痛楚莫名其妙却又嗜人心扉,一点点蚕食着他为数不多的理智,整个人突兀得慌乱起来。
他自重生以来,便是于万事游刃有余,一切皆如他所料,照着心中所思一点点排谋布局,渐渐万事如愿。
独独一个她,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前世,她欺他、骗他,致他对她,总是含着三分警醒、并两分怨尤。可每每他忆及过往,又念她万般温柔,那月夜下惊鸿一瞥,竟是缠绵两世,午夜梦回,悄然入梦。
是以此生,他将她禁锢于身边,原想着终有一日,总会厌了她、弃了她、忘了她……
可缘何,一想及再也见不着她,他的心仿若破了一个大洞,呼呼透着冷风?
如玉指节强按住胸口,勉强压下翻腾的气血,他终是大声唤她,“崔时锦!!!”
山林带着回声,一波波传荡开来,到得最后,消弭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