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格言一接通电话，听到的就是裴颂之不近人情的冷漠声线。
大老板的电话来了，周遭原本还有些细碎的声音，顿时被按了暂停键，整个总裁办里面的空气和时间都仿佛被迫静止了下来，每个人连呼吸都缓慢了三分。
“好的，马上来。”
等许格言把电话挂了，才有细碎的声音重新响起。
许格言顶着其他几个人同情的目光，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来。”
然后她应声推门而入。
见到了正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埋头看合同的裴颂之。
裴颂之的办公室很大，同时很空。
120平的办公室，只放了一套会客的沙发，一套桌椅，还有一整面墙的书，除此以外，别无他物，空空荡荡。
许格言一开始没想着打扰他，只想着等他忙完再说，但这一等，就是没有尽头。
裴颂之桌上的文件满满当当，许格言只能站着发呆，顺带回顾一下马上要开始的供应商招标会，还有什么事项遗漏的。
AZ最新生产出来的智能电车已经投入启用，最近要为了车窗玻璃的供应链条重新招标。
之前合作的光福玻璃公司因为被披露涉及重大的财务造假，已经被踢出了他们的候选人库。
这才需要重新招标。
招标会本身并不难。
难的是平衡各个候选人公司之间的关系。
几乎每个入库的候选人背后都牵扯出依旧一条人脉线，缠缠绕绕的铺开就是一张大网。
想要在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中理出一条较为清晰的脉络，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
她头绪还不是很清晰。
许格言站在原地思考工作，思考累了，看看裴颂之有没有忙完。
果然，还没有。
依然在奋战。
裴颂之身后的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天际线，高楼大厦连成一片，楼宇的间隙间，落下一些阳光的碎片，照在建筑上。
建筑本身仿佛被镀上了光晕，成了金光闪闪的一片。
裴颂之所在的楼层够高，他当前是与他身后的城市地标差不多平齐的。
身着黑色西装的他，以高楼大厦为背景，看上去冷厉又英俊，仿佛掌握着整个城市的生杀大权。
许格言敏锐地感觉到他在不开心。
这人可真奇怪，上午在她家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变了一副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