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眼眶也浸上了温热的湿意。
时诩走到程卫身侧,道:“今日谢谢你了。”
程卫一边走一边摇头道:“子定不必谢我,若是没有皇上的默许,我也不敢带你进内廷啊。”
时诩看着程卫的侧脸,心里愣了愣。
景聆紧靠着墙,就像是靠着时诩笔直坚硬的后背一样。不知为何,即便自己与时诩没有看到对方,但在听见时诩的声音后,景聆感觉心里安稳了不少。也是到了这时,景聆才恍然大悟,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与时诩,早已互为软肋。
景聆回到屋中摆弄了一会儿那些香料后,御膳房送着晚膳进了凌藻宫,景聆看着那一桌子的菜,心里隐隐感到不对劲。
景聆道:“这么多菜,是还有谁要来吗?”
小玉福了福身道:“是皇上,但皇上还在处理政务,他说夫人您可以先用膳,不必等他。”
景聆坐回了榻上,挑开首饰盒,拿起一支银簪把玩,“我还是等等皇上吧。”
贺暨并没有让景聆等太久,一盏茶还未凉,殿外就传来了内侍的吆喝声,景聆也放下手里书下了榻,在贺暨进屋的时候向他行礼。
“表姑不必多礼。”贺暨扶起了景聆,走到桌旁坐下,“表姑怎么还未用膳?”
景聆坐在贺暨对面,端起碗给贺
暨舀了碗鸡汤,“皇上没有来,表姑不敢独自用膳。小心烫。”
贺暨接过热腾腾的汤碗,说:“表姑是从什么时候起,对朕也起了畏惧之心?”
景聆夹着菜,说:“皇上是大魏天子,表姑是大魏臣民,臣民对天子,本就是心存敬畏的。”
贺暨俊朗的眉宇间露出遗憾的神采,他捏着勺柄搅了搅热汤,说:“可朕,也是表姑的侄子。自从父皇崩逝后,朕便是被表姑与姑父看着长大的,表姑对朕除了君臣之情外,难道就没有亲情吗?”
景聆手里的动作一停,看向贺暨的眸子里映出闪烁的火光,她微笑着说:“皇上如今把表姑禁足在这凌藻宫中,还与表姑谈什么亲情呢?”
自己当年真没有看错,这贺暨不仅与贺迁长得像,就连行事风格都如出一辙,更可怕的是他如今尚且年少,便已将前朝众臣在朝廷中驱逐了个干净,若是再假以时日,时诩还在他身边效命,与伺虎有何区别?
二人面面相觑,贺暨面色微沉。过了少顷,贺暨倏然发出一声轻笑,放下了手里的汤匙。
贺暨带着歉意的笑腔道:“此番的确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