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庭外面的小水沟通着护城河,我就带着太子,一直往外游,这才逃了出来。”
程卫望向同样狼狈的太子,虽说他自小读书,明白王朝更迭免不了腥风血雨,可他也不曾想到,盛世之下的太子竟然还要用这样的方式才得以保全性命。
程卫继续道:“我身为太傅倒没什么,只是太子年纪还小,这一遭倒是苦了太子了。”
贺暨脸上的污渍被景聆擦去了不少,露出了一张白净的脸蛋,他眨着还沾着泪花的眼睛,看向程卫道:“不苦……”
景聆和程卫闻言微惊,景聆随即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她道:“太子是能吃苦的人,若能登基称帝,定能成就一番大的事业。”
程卫的身体倏然一僵,搭在扶手上的手也突然握了起来,他警惕地朝门口望了几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景聆察觉到他神色不对劲,便道:“怎么了,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程卫抿紧了干裂的唇,用牙齿咬掉了嘴唇上粗糙的死皮,而后起身道:“先帝曾经送给我一件东西。”
景聆苦涩地笑道:“先帝惯爱给人送东西的。”
程卫摇了摇头,正色道:“先帝赏赐给我的是一条华贵的宝石腰带,他说,若自己遭遇不测,就让我拿着这条腰带主持大局。我不解,便在想莫不是这条腰带有什么过人之处?于是端详了一夜,而后发现那条腰带中间似乎还夹着别的东西。”
景聆顿时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也变得认真起来,她道:“那你看了里面是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程卫淡淡地摇头,“我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程卫是家中独子,他跟在贺迁身边五年,除了辅佐帝王之外,更养成了保全自我的习惯。
景聆道:“那腰带呢,在你家吗?”
程卫道:“是,但我和太子失踪,陈王在宫中没有找到我们,一定不会就此罢休,我与太子,都不方便露面。”
景聆眼眸微垂,也同意程卫的话。
盛安城中处处都是陈王的兵马,白天自己回来时,便发觉一路走来,永安坊中巡逻的兵马最多,或许是因为永安坊中住的大多都是皇亲与朝廷官员,因此防控更严。
景聆摸着自己微隆的肚子,如今能在盛安城中自由出行,又与自己相熟的人。大概就只有夏侯铮了。
景聆抬眼道:“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今日天色已晚,我让管家给你和太子收拾两间屋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