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诩倏然回了神,他重重地抹了把脸。家仇尚未报,他没有那么多精力倾注在儿女私情上,若是来日他能够亲自手刃真凶,那到时候,景聆还会在吗?
时诩摇着头轻笑了一声,连他自己都无法保证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扳倒陈王,他若还要要求景聆一直当着自己,岂不是太厚颜无耻?
这些虚妄的东西,还是不要想了。
时诩微抿着唇目视前方,道:“好,辛苦了。”
而身后的马车之中,折柳将门窗整理得密不透风,忽然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交给景聆。
“这是什么?”景聆的手从薄毯中伸出,接过了折柳手中的信,一眼便认出了信封上是时诩的字迹。
折柳低声说:“今早我一路跟踪时溪,发现他去了烽县的驿站寄信,待他离开后,我趁着里面的信客不注意,便拿了其中一封过来,这是他给兵部侍郎的。”
景聆捏着信封来回翻看,然后小心翼翼地撕着信封,但由于时诩封边太死,景聆还是不小心撕坏了一点。景聆紧捻着皱了皱眉,但很快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她将里面的信纸拿了出来,时诩在心中一改往日风格,笔锋隽秀,用词委婉,颇有文人之风,只是再漂亮的词句也隐藏不了他藏在这封信之下的野心。
景聆轻声一笑,叠好信纸塞了回去,“他要开始查他父亲的案子了,咱们也得加快速度,不能让他抢了先。”
折柳轻点着头:“是。”
“这车嘉大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景聆微阖着眼,烦忧地揉了揉太阳穴,忽然就想到了同在御史台的尉迟章。
现在秦温还在千州处理公务,整个御史台都是尉迟章在管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
车队行了一日,赶在入夜前到达了盛安。
这时候正是夜市初开,盛安街道最繁华热闹的时候,贺迁与秦太后一早就得到了时诩今日归京的消息,在日落之时就与一众文武在安华门之外等候。
时诩立于马上,走在车马的最前端,城楼上彩灯高挂,还有不少百姓前来围观。
车队一到城楼之前,时诩便勒紧了缰绳,翻身下马,跪拜在贺迁跟前。
“多谢皇上对臣的信任,臣不辱使命。”
大魏常年被满丘侵扰压制,而历史的轨道终于在贺迁这位皇帝这里发生了转变,贺迁的心情极佳,他快步上前,扶着时诩的手臂道:“子定是此战的大功臣,快快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