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日光透过云层,嶆城迎来了一个艳阳天。
前几日时诩已将胜利的战报发往盛安,今天正是班师回朝的日子。
傍晚,时诩和夏侯铮在扬山脚下分别,夏侯铮返回千州,时诩则就地扎营,明日继续赶路。
跟所有的俘虏一样,于昊的手脚被铁链牢牢锁住,像山上的野兽一样被关在铁笼子里,届时到达了盛安,说不定还得当街示众。
于昊那一头卷发乱糟糟地顶在脑袋上,整个人看上去都十分狼狈,可他的心态倒是不错,一路上该吃吃,该睡睡,睡醒了就开始骚扰时诩。
“时大帅。”于昊随手摘了路边的一根枯草衔在嘴里,饶有趣味地盯着在河边洗脸的时诩。
时诩打自心底地厌恶于昊,他用帕子擦干了脸上的水珠,盯着他缓缓走向铁笼。
“三王子又怎么了?饿了,渴了,还是要撒尿了?”时诩盯着于昊,眸中透着冰冷。
于昊颓靡地靠在冰凉的铁笼边朗声大笑,他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渍,道:“时大帅,我想向你打听一位姑娘。”
时诩不屑地挪开了目光,可于昊却再次开了口:“她是我见过长得最美丽的魏国女子,长得白白净净的,眼里跟有钩子似的,一下就把本王子的心给钩去了,嘿,你认不认识她?”
听见于昊的描述,时诩脑海中顿时就映出了景聆的脸。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时诩立在原地顿了少顷,直到那股难以忍受的酸涩感从胸腔蔓延至全身,他才缓缓说出一句:“不认识。”
于昊面露遗憾,扭头咂声道:“那倒真是可惜了。”
月亮悄悄躲进云后,山下忽然刮起了大风,时诩身上的衣物单薄,这下便感到了寒意。
时溪不想和荣英他们挤,便赖在了时诩帐中,现下正打着盹儿。
时诩在帐中翻找的声响吵醒了时溪,时溪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道:“哥,你找什么呢?”
时诩翻着行李,说:“你看见我那件青灰色的袄子了吗?”
“我之前看到是嫂……”时溪揉着眼睛,迷糊的脑子里突然一激灵,他连忙改口:“是景小姐收起来了,但我不知道她放在哪儿了,清行李的时候也没看见。”
时诩感觉心底一坠,默默将手里的衣服放了回去,“哦。”
时溪察觉到时诩心情不佳,便叹着气起身,走到他身侧,劝慰道:“哥,其实……你这又是何必呢?把她给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