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不一样的风声,她猛地抬手转身抵挡,却没抵过身后那人朝自己腰间迅猛的一剑。
宫宴中不能携带兵刃,西凉伎痛得一颤,倏地倒退了两步,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时诩,又即刻意识到那是刚才从自己手里掉落的另一把剑。
这一对鸳鸯剑,成了殿中唯二的兵器。
太后遇刺事关重大,眼前这刺客不能就这样死在自己手上。
时诩面色一沉,铁剑相接的脆响再次在麟德殿中交响。烛光之下,剑光四闪,殿中的所有人慌忙间都聚在了角落里,生怕被误伤。
无论是剑术还是力道,西凉伎远敌不过时诩,他被时诩一路逼入墙角。
时诩布着火光的眼眸越来越坚毅,然而那西凉伎却像是蓄谋已久。西凉伎背后抵着墙壁突然朝时诩咧嘴一笑,遽然挺身怼着时诩手中的剑端穿了过去。
时诩眼睛猛睁,可收手时依旧晚了一步,那剑已经穿过了西凉伎的身体,热血直冒。
自己的寿宴触了这样的霉头,秦太后也没有心思再待下去了,留下贺迁和一众朝臣在麟德殿中大眼瞪小眼。
偏生这时候,又传来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那刺客竟然是个男人。
今年的寿宴贺迁着手准备了许久,一是想借着寿宴跟太后缓和关系,二是他孝贤的名声传出去了也好听,谁能料到今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害得他一片苦心付诸东流。
李贵踱着小碎步走到殿内,躬身道:“皇上,负责今晚的鼓吹署、梨园、教坊等一干人已被逮捕下狱。”
贺迁坐在龙椅上面色难看至极,他朝殿中扫视了一眼,道:“负责今晚巡防的是谁?”
李贵转了圈眼珠子,才道:“是羽林中郎将,杜婴。”
贺迁掀起眼皮,目光定格在杜知衍身上。
杜婴,正是杜知衍的次子。
大殿中的众人瞬时微微偏头,朝着身侧的人递着眼神,唯有杜知衍,苦闷地耷拉着脑袋。
“带上来。”贺迁沉声道。
“宣杜婴进殿——”
内侍的吆喝声一歇,麟德殿正门外便传来了甲胄的脆声。
杜婴身材高壮,走起路来脚步落得极重,他不似自己的仆射父亲那样文绉绉,他是个十足的粗人。
杜婴掀开长袍,“嘭”地一声跪在了地上朝贺迁作揖。
杜婴粗声道:“臣办事不力,臣有罪。”
大殿中倏然更静,众人神色各异,但多是以看热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