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过,景聆看着时诩的脸,都感觉他看着成熟了许多。
景聆微抿着起皮的唇,点了点头。
时诩是名震满丘的少年将军,在行军打仗这一点上,她是相信时诩的。
可景聆心中的担忧丝毫未减,或许是贴近黄云寨的缘故,她能感受到她离贺眠很近,可越是这样,她越是担心。
“侯爷,有一件事情,这一路都在困扰着我。”景聆微垂着眸色沉思,听见跟前的少年身上发出几声铁甲撞击的脆响,他像是在解着什么。
“你说。”
景聆道:“按理说,从满丘到盛安走的是千州的官道,若不是因为千州发了水患,满丘的车马绝不会走到夏州来绕远路,而我刚才看山下的车马中货物犹在,这就说明那群劫匪就是冲着人来的。”
“你说的不错。”时诩手里动作停下,望向景聆,“所以他们另有目的,净瑶公主在他们手中,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听到这话,景聆立马昂起了头,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
景聆看到时诩冲自己笑了一瞬,接着,她便感到手中一沉,低头看去,时诩把日悬剑塞进了自己手里。
时诩平静地说:“这剑你拿着,防身。”
景聆不自觉地眨了眨眼,据说这把剑曾是时诩父亲的佩剑,那天在庙里问他要他还不给,现在他倒是大方。
景聆再次抬眸时,时诩去了别的地方忙活。
天色渐晚,曹青云请了自己府里的厨子,说是给时诩接风洗尘,夏州府的营帐里一时炊烟袅袅,菜香阵阵。
鹿山,黄云寨。
傍晚的风往东北方吹,酒足饭饱的管世良刚在石榻上躺下,就嗅到了一股饭菜的香气,管世良吧唧着嘴起身,想看看是谁在背着他开小灶。
路还没走几步,就碰上了从门外匆匆赶来的亲信元靡,元靡面露喜色,用带着满丘腔调的话音道:“大当家,朝廷派的人来了,是武安侯时诩。”
“时诩?”管世良坐回榻上点了烟枪,“就是那个十八岁的毛小子?”
“是,就是他。”元靡躬腰点头,话音里透出一股狠劲。
“哼。”管世良吐出白雾,粗粝发红的手指朝酒杯上敲了敲,“毛都没长齐就封候?还不是因为有个好爹。”
元靡会意给管世良倒了酒,他赔笑道:“大当家您说得没错,不过他能挂帅与满丘一战,大当家还是不要过分轻敌的好。”
管世良酒杯握在手中,脸色却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