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打杂就算了,工资还不一定能发得出来,你说这叫什么事呢。”
周乔知道他说的是郭翠萍,这姑娘今年也22岁,是凌城人,打小就学习昆曲,后来进了凌城的曲艺团工作,由于前些年文艺单位全部改革,自主营收,曲艺团便陷入了举步维艰的境地。
郭翠萍母亲身体不好,母女俩生活艰难,便投奔了嫁到县城的大姨,也在这里安了家,但她在县城的工作关系却调不过来,托了很多人才进了县城市剧团,却只能当个临时工而已。
但这里是北方,在大部分百姓还没有步入小康生活的情况下,连京剧都尚不景气,更何况是雅到极致的昆曲,完全没有市场,剧团甚至连给她搭班的乐队都凑不齐。
郭翠萍最终被安排成了场务,除了搬道具以外,舞台上再也没有了她的一席之地。
后来,经过在木材厂上班的姨父介绍,和老实巴交的周来喜结连理。
一年多以来,两个人在生活上虽然不富裕,日子却始终相敬如宾。
唯独周丽梅对郭翠萍的态度一直很冷,倒不是因为她家穷,而是还在用有色眼镜看人,嫌她是个戏子。
周来说不通固执的母亲,又不想让媳妇儿受委屈,只好尽量减少与家里的往来。
想到这,周乔不免替郭翠萍感到可惜,也是个苦命人。
“嘀,嘀嘀。”两声喇叭将她的思绪重新拉回到现实。
看到站在门口一脸焦急的梦萍,她这才意识到已经到家了。
此时的暴雨已经过去,外面飘着的就只是零星的毛毛雨。
“阿姨,快喝,治病!”说着,周榜还用自己的小手去焐周乔的大手,“热不热?”
“阿姨,我也来给你焐手!”王春花也跑过来,握住了周乔的另一只手。
很可惜,没有第三只手可以让王丽芳表现。
不过,看样子她似乎也不太乐于和这个坏女人有过于亲密的接触。
“你们俩别拉着她了,手都沾上了还咋喝汤了?你快点儿喝,我娘可熬了好半天的!”
看着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儿,梦萍忍不住偷偷告诉妹妹,“生气了,就因为我没让她尝尝红糖的味道。”
毕竟才淋了大雨,周乔担心自己会感冒,只好把孩子们都打发到西屋去玩儿,以免将病气传给他们。
“姐,一会儿吃完饭,我要去大众浴池洗个热水澡。”
“去吧,到那里头驱寒气,省得身子老也暖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