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静静地在那轻摇着,像是刚被人坐过。可她和陆探微的椅子,颜色并不相同。那把如今晃荡着的,明明该是她的。
她站在窗外,透过这个视角,想起了陆探微给她画的画。那副画,她初看见时,是被惊艳到的。正如颜申所说,他的画中人,其实美过了她本人。他的笔触很细致,他的色彩多而淡,在他的画里,她无端地轻盈。她的丰腴美,在雅中灵气。
温清硙正出神地想着那画,却见陆探微忽地从屋里探出半个身子来,露出张清白的笑脸,带着惊喜地冲她讲:“温清硙,你回来了。”
温清硙心里被他吓到,表现得却不明显,只冷漠地瞥他一眼,就转过身,绕回了正门。她镇定地一如往常,也不和陆探微搭话,自己就去查记书单。陆探微看她如此,早已习惯,并不多想,只自己找了空处,继续读书。
除了两大傻,谁都不知道,刚刚温清硙的脸,像被三月的樱花亲过,红得招人。
又过了几天,一大清早的,温清硙刚做事没多久,陆探微就找过来和她讲话,他说:“温清硙,我昨夜拿了一本《金谢诗集》,黄伯名做注的。今早看完后,却忘了原是放在哪儿的。抱歉,能劳你帮我放回去吗?”
温清硙当时手上正忙着,就随意地答道:“你放那吧,待会我收。”
陆探微听话地把书放下,然后不知道怎么了,忽地在藏书阁里狂跑起来,一溜烟就蹿到了老里头去。温清硙站在梯子上,差点被他吓得一脚踩空。她扭头往他跑走的那边看,嫌弃地低声骂了他一句。
到了吃中饭的点,陆探微被太监弓着腰请出来时,一路还颇扭扭捏捏的。他故意挺得很直,把衣服理得整齐,心里面早盘算好了许多种对温清硙问话的答复。快走到温清硙那块儿了,他还打发太监先出去外面候着,怕等自己过去了,他碍在两人中间,不好讲话。
等太监走了一会儿,等陆探微把本来周正得不行的领子再度理歪,他才抬脚外迈。前头一截走得很急,临到要见了,又挪得缓慢。
他一出去,就看见温清硙一个人站在梯子上,手里还是不得闲。
他没叫她,倒是先往那放书的桌子上看,那本诗集还原原本本地厚在那。他心下了然,无奈地盯着温清硙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后,缺乏打招呼的勇气,打算直接出去。
万没想到,鞋子刚出了声,就被温清硙叫住。
“你的诗,别忘了拿。”
陆探微被打得一喜,刚刚想好的全忘了,迫不及待地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