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才瞪圆了眼睛,紧握拳头,“你,你不讲道理,连秀才都不优待,和蛮夷何异?”
这话问得简直不能更有道理了。
朱颐垣哈哈大笑,“你还真说错了,清廷承袭大明旧制,优待读书人,要不,你归顺大清如何?”
张秀才的脸色骤变,竟无言以对,也不敢言对,额头浸出细腻的冷汗,再多说一句,旁边的义军就能把他变成一个死秀才。
朱颐垣一扭头,对着其他乡亲道:“正好,这出了一位有功名的秀才,过去他是有种种优待,乡亲们也都清楚。我想告诉大家伙,从今往后,这个优待没了。不论什么功名,都不能多占田亩,不能免除税赋徭役。”
这时候在富户堆里,又有一个人鼓足勇气,问道:“难道人人都一样,要同贵贱,均贫富不成?”
“没错!”朱颐垣很笃定道:“确实如此,我家中在青石集尚有不足百亩田地,也会拿出来一并均分。不过有一种人可以多拿一份田地。”
“什么人?”立刻有人追问。
朱颐垣道:“就是从军将士,按照青石集的规矩,一等战兵可以额外拿三亩田,二等民兵额外拿一亩田。除此之外,不管多大的官职,多大的功劳,都不能多拿土地。毕竟土地是大家伙的命根子,最最紧要的就是公平公正。”
朱颐垣愿意以身作则,给战兵和民兵多发田亩,毕竟是提着脑袋玩命,那也是理所当然,谁也挑不出毛病。
佃户这边已经迫不及待了,大家伙都急于拿到田地,更有一些年轻人,摩拳擦掌,想着加入义军,多拿几亩田。
这时候那位张秀才再度躬身,“朱公子所讲,确实不错,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我也是读圣贤书的,自然不会反对。只是朱公子应该知道,历来清丈土地田亩,都是弊端重重。田亩优劣不同,弓步长短各异。你说要分得公平,只怕未必能公平吧?”
朱颐垣脸上笑容不减,“确实,分田是一句话,但是怎么分好,却不容易。我的意思,以每个村子为主,从村子里选出八到十五名老农,由这些老农划分地块,如果是上等良田,地块就小些,如果是下等薄田,地块就大些,务必让每一块田亩的产出差不多。等他们分过之后,再由其他村民率先挑选,最后再由分田的老农挑选。待到一个村子没有异议,就登记造册,予以确认。”
听朱颐垣说完,众人最初没觉得有什么,可仔细一琢磨,顿觉这个招数充满了智慧,竟然十分有操作性。
因为受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