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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窦婴也顾不上了,士为知己者死尚且可以,而他现在无官无职,事情不妙最多丢掉个侯爵,救人总不至于把命丢上了。
写好奏折,窦婴就整戴好衣冠,钻进马车,急向未央宫而去。
宫中的刘彻正准备去御膳房用膳,却听着侍者来报窦婴有事要求见陛下。
刘彻已是好些日子没有见过窦婴了,这位先帝的重臣,曾经给他非常深刻的印象,而且一直都受到刘彻的敬重。
刘彻把窦婴宣到御膳房,为了表示敬重,给他赐宴。
当窦婴站在刘彻面前时,刘彻发觉窦婴明显的老了。
窦婴记不清已经多久没有受到皇上如此的礼遇了,他虽然感动,但并未把正事给落下,他把自己的奏疏呈上,表示灌夫罪不致死,丞相似乎有公报私仇的嫌疑。
年轻的刘彻比以前老道了许多,他没有立即表态。
说实话,说他舅舅有公报私仇的嫌疑,他相信,经过多年的历练,刘彻已经有了一双识人看人的火眼金睛,他舅舅是那块料,他心知肚明;说灌夫不足死,他也相信,这个人憨直,惹事的能力也是一流,即便如此,还不至于到要杀要剐的地步。
这件事看似臣下的私人纠纷,或许事情并不如想象的简单。刘彻对他这个丞相舅舅并不满意,种种迹象表明,田蚡对功名利禄的兴趣大过国事政事,要不是背后有王太后帮他撑着,刘彻早就摘了他的绶带。
刘彻边用膳边思索,在与窦婴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中,刘彻终于有了自己的决定,他让人传下话去,择日东宫廷辩!
窦婴对刘彻的决定有些不理解,这不是把矛盾更加公开化了吗?他趁夜面圣的目的就是想秘密地把事情点到为止,希望皇上能亲自过问,让田蚡自己把灌夫放了。一旦去东宫廷辩,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太后的态度不好说,她会不会影响灌夫最终的判决呢?
窦婴发了一会儿怔,他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考虑到自己身无半职,皇上能亲自接见赐宴已是天大的恩宠,说多了反倒于己不利。
从未央宫出来,窦婴的直觉告诉他,刘彻对灌夫的事情有他自己的想法。
但是,不管刘彻的目的是什么,窦婴至少可以肯定一件好消息,皇上并没有袒护丞相的意思,如此一来,他目前还剩一件事可以做,找出田蚡公报私仇的证据。
几日之后,大臣们带着疑惑陆陆续续到了长乐宫殿中。
自从刘彻登基以来,除了太后寿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