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再道:“灭了胶蜡部,接下来,需是响马部!”犄鞍部首领霍真气狠狠接道:“提到响马部,我霍真便是仇大!我犄鞍部曾前往提亲,那余昂济却将其女楚合子嫁给胶蜡部忽塔忽,羞辱我部甚多,此仇不共戴天!”弩徽部古亚说道:“霍真兄放心,没了胶蜡部这个帮手,响马部也嘚瑟不了几时!”
古亚、霍真、笃山一众,且谈且笑。这时,弩徽部与犄鞍部有奔马来报:“忽塔忽、木贞、楚合子等众死于阚丘,然芒台与抛书却逃脱,逃往胶蜡部寨方向。”古亚、霍真、笃山听罢,俱惊疑不定。霍真下令道:“搜!每簇草丛、每个石缝,皆不可遗漏,掘地三尺,势要把二贼揪出!”于是乎,弩徽、犄鞍两部人马从阚丘地毯式搜索,恨不能将地皮揭开,把抛书与芒台活剐。
当夜,听无人语,有马嘶在近处,抛书与芒台拨开一丛偷视,有两匹马拴在五丈外树桩上,四下并无人看守。芒台示意,抛书趁黑解马。二人驾马方欲出逃,却见火把明亮,奸人围聚,拍掌贼笑。霍真大笑道:“又亏古亚兄智谋,引蛇出洞,省去诸多麻烦!”古亚笑接道:“我知这二鼠善躲,耗损人力搜寻不得,不如守株待兔。果不其然,二鼠自投来!”抛书与芒台被团团包围,芒台突然一刀刺来,正中抛书胯下马。那马儿受惊,长嘶鸣,腾空起,跃出重围,直向前奔。“追!”笃山令下,引十余骑急追抛书。芒台红眼赤面,奋力厮杀,对抛书大喊:“活着!莫要报仇!”抛书痛哭回头,见芒台,被数十刀剑挑起,鲜血一身,睁目摔地而死。抛书嘶吼痛彻心扉,欲回头与芒台共死,可那马儿不由她作主,发了疯只是奋蹄不停。
抛书被马儿不知载到何处,那时乌云遮月,天黑暗,风声啸,沙拍脸,身后笃山众贼赶追。马儿渐行渐缓,抛书知其本是羸弱,又挨了一刀,血将流尽。“我抛书将葬身黄沙!”抛书仰天哭泣道。突然一个跟头,马儿栽倒,抛书随之摔下,一头扎进沙堆,满面香粉化泥垢。抛书俯身抚摸马头,哭诉道:“好马儿,快起来!贼人将至,逃,还有一线生机!”然而那马儿,只剩鼻息粗喘,动弹不得。抛书又恨又惧又内疚,哭道:“是我生生累死它,是我害死阿爸、阿妈、阿哥、阿嫂,是我害死一族人!”笃山追兵将至跟前,抛书只得舍下马儿,甩掉累赘佩饰,徒步奔跑,可终究还是被笃山追上。
那高头大马上,笃山潇洒坐,旁边部众举起火把。笃山说道:“抛书!你何需逃跑?你我本有婚约,今日正是你我成亲日,你早是我弩徽部的人,随我回去,我给你衣食!”抛书咬牙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