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锣鼓红彩迎礼炮,却是两彪人马,挥弯刀,挽长弓,催战马,冲杀而来。胶蜡部一行猝不及防,送亲男子被砍被剁,惨死百状;女子、嫁妆被掳。木贞与楚合子俱不甘受辱,双双自刎而死。忽塔忽为护抛书,身挡数箭,倒于黄沙之中。抛书手持忽塔忽所赠的狼牙弯匕首,奋命反抗。芒台身中刀剑数处,护着抛书上快马,单骑勇出重围,终于逃回族部寨中。
却见那族寨里黑烟滚滚起,战火漫天烧,一片狼藉,遍地尸横,胶蜡部族人,连及三岁稚童、六月孕妇,皆倒于血泊之中!四下大帐,却还挂着大红锦绣和喜花;各处几案,依旧陈摆香美肉酪和喜酒。芒台骇然崩溃,惊恐难定。抛书瘫倒在地,泣不成声,早是一身喜装染污泥,满头华翠别乱发。抛书颤抖着撕掉一条里衬,为芒台包扎伤口。忽听见笑语传来,芒台慌忙拉起抛书,俯身藏进深木丛中,屏气哑声。
窃听来人笑道:“多亏古亚兄运筹帷幄,才得一举成事,尽得这方宝地。”古亚亦笑道:“那芒台自知胶蜡部勇武不足,欲与我弩徽部攀亲久矣,殊不知他犬女,怎堪配我虎子!我特假借提亲之机,暗中勘察胶蜡部寨中虚实,以为攻打之用,又诈许他婚约,以慢其心,只待他毫无防备之时,杀他措手不及。那路袭其送亲队伍,这路杀入他大寨,不损折我一兵一马,全歼他胶蜡整部。此刻,芒台早已成为阚丘之鬼,你我可安享此处物产。”“阿爸智谋,儿不及!只可惜那抛书,倒真是个美人!”古亚语毕,一人接话,其正是笃山。听得话语又起:“笃山贤侄何需叹惋?你阿爸早已下令,只杀男子,女子及一应财物,尽皆带回部寨。回去之后,只把那抛书送于贤侄帐中,为婢为奴,全凭贤侄做主,贤侄自可江山美人同入怀!”此言一落,狂笑四起。古亚再道:“霍真兄言之极当!”
原来一切都是阴谋!弩徽部首领古亚与犄鞍部首领霍真早有歹念,遂相约以笃山的婚事为掩,令胶蜡部掉以轻心,只为霸占那一处风水宝地,结果冤死了胶蜡部一族老少!
深木丛中的芒台听知真相后恨入骨髓,把一口钢牙尽皆咬碎,满口鲜血,淋漓不止,他眼珠凸起,溢满血泪。抛书只觉得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打着颤向外喷射怒火与悲痛,她冷汗直下,血泪狂落,自思量:“这桩血债,他笃山亦有参与,好一个温情款款、才貌兼备的金龟婿,却是个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万恶魔!”抛书心中之痛,何能言语形容?她欲冲出木丛跟笃山拼命,却被芒台按住。抛书亦自知不是敌手,终究只能忍气吞声。
听得弩徽部首领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