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殿下所言非虚,岂不是将舍妹置于险境?“”
江辞心如刀绞,面上却仍保持淡漠,说着口是心非的话:“一城与一人,将军当知孰轻孰重。”
“殿下明知官道凶险,为何偏让舍妹去做诱饵?”苏岘明显怒气更盛,话里话外都透着你怎么不与我妹妹换道的意思。
“玉儿有伤在身,只有本王能保护阿月一定活着到达光州城。”
“玉儿受伤了?”苏岘再也忍不了一把揪住江辞的衣领,“玉儿受伤了你还让她去做诱饵!江辞!陛下怎么会赐如此荒唐的婚!”
江辞握掌成拳又慢慢松开,别过头不敢直视苏岘的眼睛,更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
“不要伤害主人的心上人。”阿月忽然上前去推苏岘。
两人听了这话都愣了一刹。
“心上人?”苏岘松开手,冷嘲之声让江辞再次被心中那根刺扎了一下。
他将阿月拉回身侧道:“苏将军当以大局为重,查出毒源为先。”
苏岘压下心中不该于此时爆发的情绪道:“如殿下之言,城中并非爆发瘟疫,而是被人下了毒,那这毒怕是被下在了城中各处水源之中,只要喝过城中之水者,无不染病,京域关将士也未曾幸免。”
搭上全城百姓的命,让光州变成一座死城,让忽凛入无人之境,不在江辞意料之外,但他不曾想李徐当真如此行事。
“宁远侯现下情况如何?”
苏岘伤神地长叹一口气:“勉强支撑。”
“将军身体可有大碍?”
“我与程羽一行,两日前刚刚入城,至今...未饮过水。”
“现今状况运送净水万分不易。”江辞很快了解其中难处,能运水入城的兵将每日都在减少,净水要先供给京域关的守卫,余下百姓都未必够分,何况主将。
“现在便带阿月去检查水源吧。”
“程羽!”
程羽守在门外未曾走远,听到传唤赶紧走了进来。
光州地处北境,本就干旱,江辞这会儿才注意到苏岘和程羽的嘴唇已经干到发白。
如今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阿月身上。
几个人一日走遍了城内所有的水井,又去唯一一处河流各了取水样,回到署衙天已经黑了。
阿月不会什么医术,也不知道如何查验,只能打开所有水壶挨个喝一遍。
“哎阿月姑娘!”程羽刚急着喊出口,阿月已经将水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