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柴令武都不知道,当时魏徵就在显德殿,就在他们十步之外!
大表弟成熟了啊!
知道要做事,先留上一手了。
至于说未告知自己,小事了。
反正柴令武在东宫这头,一向坦荡无私,没影响。
“太子认为,突厥早晚生患,故而需要对突厥的礼仪、兵制等多加了解,纸面上的文字,终究不如演礼直观。”魏徵温吞吞地说。“此等坦荡之事,竟为奸佞贼臣所污,当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
“臣以为,太子未必尽如陛下意,若陛下易储,也未尝不可。只是,这些污浊的名声,就莫往太子头上倒了。”
“魏玄成求求诸位,要点脸、当个人吧。”
魏徵近年来身体欠佳,再不复当年的慷慨陈词,言辞却依旧锋利如刀,听得御座上的李世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有些话,私下说说无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便如骤然连兜裆布都失去了,一丝不挂地展示在市井婆姨面前,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就算是老到废了的汉子,也难免羞不可当。
易储那点见不得人的鬼魅心思,大家知道就行了。
李世民强行撑了一把:“朕若有此意,便不会委爱卿为太子太师了。此事便交三司会审,爱卿可为陪审。”
柴令武嘀咕了一句:“审什么审,夷三族吧。”
魏徵横了柴令武一眼:“年轻人,杀气不要那么重,夷一族足矣。”
石文英一下瘫坐在殿内。
魏徵的话,看似开脱,实则敲死了,石文英至少夷一族!
为了荣华富贵,人不做了,改当狂犬,自然免不了被乱棍打死的命运。
太极殿,不少人暗暗打定主意,散朝之后,一定断了手尾。
一个随时可能被易储、无能狂怒的储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储君居然会用计谋了,会引蛇出洞了。
最要命的是,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条蠢蛇。
……
休沐日,柴令武在柴家庄府邸上,头枕李不悔玉腿,吃着李不悔喂的葡萄干,好不快活。
“庄上的麦子全部收割、晾晒、入仓,白叠也各家分发了。”李不悔柔声向柴令武这个庄主细说。
柴家庄不靠地里的麦子为生好多年了,购来酿酒的新粮也并不比自己地里的粮食味道差,可一些上了岁数的老人总是执拗地认为,只有自己庄上的麦子,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