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时节,天气过于寒冷,道路上相继出现薄冰,不利车马通行,贸易终于还是停了。
河州衙门通过官驿,将一纸文书送达了米川县衙门。
烤着火、披着狐裘的柴令武漫不经心地接过罗大宣递来的文书,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有意思,限柴令武于半月内赶到州治枹罕县,到功曹处议叙,也就是常见的述职。
河州功曹确实有权力考评柴令武这个县尉,却没有让柴令武扔下米川县事务到枹罕城议叙之理。
这里头,要没点猫腻,谁相信?
两世为人的柴令武,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人。
罗大宣欲言又止,应该是察觉到了其中的异常。
阴仁全程绷着橡皮脸,只是偶尔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没事,下官明日动身去枹罕城,倒要看看河州是怎么个议叙法。”
“阿融、柴刀,守好集市这一头;伍参,在本官未归来之前,执掌弓马手,严防吐谷浑积石军,有居心叵测想染指的,斩;陆肆,随本官去枹罕城,看看是不是龙潭虎穴!”
阴仁眸子里流露出淡淡的失望。
这个混账,这个时候还不忘死死抓住权力,不肯分润半点。
风吹、雪飘,一片肃杀景象。
柴令武身着白色大氅,手上戴着鹿皮手套,一手执缰、一手执槊,面上也捂了厚厚的一块皮毛,只露出眼睛与鼻孔,每一次呼气都形成小小的雾凇。
即便身体很热乎,可露出的身体部位还是如同刀刮。
这还只是初冬啊!
诗句“风雪夜归人”看着多么优美动人,只能亲历过风雪中赶路的人才知道,那是多么的无奈与痛苦。
中原王朝武力强盛的时候,也曾向北扩张,但后来守不住,诸多的原因当中,御寒是一个绕不过的话题。
偶尔路边飞过野鸡、跑过狐狸,为这冷冰冰的世界带来了少许生机。
这样的天气,能见度低,视力范围不超过十米,所以,纵然骑马,速度却并不快。
前方影影绰绰的,大约有二十来人,手上拿着杂七杂八的家伙。
陆肆明显愣了一下。
好家伙,这种鬼天气,都敢出来剪径?
看看他们手上拿的啥家伙。
长枪,枪缨没有,就纯粹是木头削的;
横刀,应该是他们最亮眼的兵刃,刀锋上满满的口子,说是锯子都有人信